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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傩星一郎,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
这个人所说的话也很惊人。
星一郎原以为蒂娜肯定对自己毫无兴趣,他没想到蒂娜会观察自己,甚至已到了能看透的程度。
「你到底在恐惧些什么?」
那双蓝色眼眸宛若能够射穿他,并宣告不接受说谎及敷衍。星一郎一边选择用词,一边开口道:
「……我怕的,一定是……没错,一定是『无法守住的事物』……」
「…………」
蒂娜默默地催促他继续说,星一郎深呼吸后,才接著说下去。
「……自从父母死后,姊姊就保护著我,也认为我是最重要的。姊姊会那么早熟,固然跟才能有关,但我猜测,她或许是为了我才会想要早点成为大人的。姊姊一直保护著我,所以我认为总有一天,肯定就轮到我来保护姊姊了。」
「……那就是你的能力会如此高强的原因吗?」
「因为我认为最低限度的强劲是必须的。我做了很多事情,虽然姊姊每次都说『星一郎不做那些也没关系』。」
「……真是位既温柔又强焊的姊姊。」
蒂娜感动似地说。
姊姊被他人称赞,星一郎也感到很高兴,但心中那黑暗的绝望同时变得更加沉重。
「……可是,她不在了,我没能保护姊姊。」
「……责任并不在于你吧?」
「这是事实,只有这点是毫无疑问的事实——我失去了姊姊,我没保护好姊姊。明明发过誓一定要保护她却做不到,没有赶上,所以……我才害怕。要是自己有了重要的人,会不会又保护不了?会不会又赶不上?或许因为我在心里的某处是这么想的,才会退缩吧……连我自己都认为很窝囊。」
「…………是吗?」
蒂娜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帐单站起来。
「虽然说是道歉或补偿感觉有点怪,不过这里就由我来付吧。」
蒂娜用为对方考虑般的声音说完后,便迈步离去。
星一郎以混杂了疑惑的视线,凝视蒂娜态度软化——不对,是蒂娜感到轻松的背影。
※ ※ ※
——真是不错。
在下午的战斗训练中,看著已经倒下第二十三次却又立刻爬起来战斗的星一郎,蒂娜打从心底暗暗赞赏道。
当初那个只能束手无策地不断被畏光的庇护给弹飞的〈圣楔者〉新人,从振作起来到再度被弹飞之间的间隔正逐渐地拉长。他一开始隐约对于真正武器的恐惧也转为警戒,变得能够控制恐惧了。
当然,在程度较高的魔术战斗中,他还是远远及不上自己这个经过千锤百炼的魔术剑士。虽说他动作灵敏,但那终究只是跟一般人相比。他多余的动作也很多,感觉反倒像是被获得显著提升的身体能力给牵著鼻子走。
可是,那些多余的动作也确实正一点一点地逐渐减少。被打飞就摸索,被追过就修正,连挥舞拳头的那一剎那也都慢慢变得完善。
实际上,他现在也还是会硬将手伸出来防御自己的攻击。只要没有削去畏光,〈圣楔者〉对于彼此的攻击都会产生反弹,因而无法产生那决定胜负的一击,如果输出力上有某种程度的差距,那倒还另当别论。这样的战斗方式,他在实战中也转眼间就领会到了。
省去不必要的说明,直接采取实战形式这种作法真是太正确了。
尽管乍看之下极为知性,但宿傩星一郎并不是以知性为宗旨的研究者类型,而是属于会以强烈意志往前冲的冒险者类型。在吹著热风的荒野中,这个男的才会渐渐变强。
——这副德性,还真敢说自己是个普通的学生。
这个男人有强烈的『目的』,不然的话无法适应战斗到这种地步。即便被扔进战斗中,他也没想过要克服恐惧之类的。正因为他连战斗时都很清楚自己的目的,这个男人才有办法获得如此强韧的精神力。
保护重要的人——这就是这个男人的目的。
她本来不喜欢这个男人,现在却觉得似乎与他靠近了一点。毕竟他的目的,和自己的企图也十分相近。
——所以,她不会手下留情!
被连续的突刺削去畏光,星一郎退后拉开距离,接著取出〈第二书版〉,翻开封面。
页面狂乱地飞舞,被保存其中的术式开始活性化。书页成了无数的火焰,迷惑蒂娜的视野。
即便还没找到选定自己的《天命书版》,星一郎在这期间也没让〈第二书版〉闲著,而是把自己组成的魔术一个个安装进去。他将〈第二书版〉当作一流的MAR装置来使用。
他发动的,是以日本的古式魔术「狐火」为基础的迷惑术。而且不只这样——
「!」
打中附近地面的炎弹爆炸,卷起沙尘。他还在幻影里穿插了具有威力的攻击术式。
做得相当细致啊,不过——
「『紫杉啊,太阳啊——守护我,并令敌人知晓吧』!」
蒂娜将浮现秘文字字列的枪刺入地面,格外强烈的魔力光闪起,周遭的炎弹无论是迷惑用的还是威胁用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