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联合国魔导工学谘询机关迦勒底委员会代表,国内首屈一指的魔导企业CEO兼权威——物部昴造以沉稳且低沉的声音报上名字。
在陈列古巴比伦尼亚遗物的地下博物馆深处,放置了一套沙发组。
物部昴造劝星一郎及蒂娜入座后,自己也和亚丝塔坐到了他们对面。
「好了,该从哪里开始说明呢……」
到底会从什么样的话题开始呢——星一郎调整好自己的坐姿。
「——啊,对了,这么说来,我忘记握手了。」
物部没有注意到星一郎这样的心境,反而自顾自像是想通似地不断点头。
「这种礼仪果然还是不能马虎……那么再次请你多多指教,宿傩星一郎同学。」
物部站起身,朝星一郎伸出右手。
——他或许意外是个纯真的人?
星一郎也站起来回握对方,心里却感觉像是吃了记出奇不意的攻击。
「——你还真是冷静。」
那道像是在腹里回响的声音,令星一郎倏地抬起头来。
物部昴造目不转睛地看著他。那双眼睛并没有让星一郎感受到任何尖锐感,当中却蕴含强烈的意志,彷佛会立刻揭发自己含糊带过或隐瞒的事情。
「我还以为自己肯定得先安抚因为遭遇突如其来的事态,而陷入混乱的少年呢。」
「……我只是在硬撑,毕竟我是男生啊。」
「你的手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物部微微施加了些力道在交握的手上。
「你知道吗?最古老的握手纪录似乎可以追溯到西元前九世纪。从三千年前开始,然后往更久以前算起,人类就一直持续著握手这个行为。因为要衡量第一次见面的对象心性,这是最为简单的方法。
然而你只出了一点汗,心跳也没有产生紊乱。明明被卷入拥有惊人能力者之间的战斗,自己身上也突然寄宿了不寻常的能力,最后还被带到这种深深的地下,你却完全不慌张,正常到几乎可算是异常了。」
「…………」
「要先安抚认知到自己力量的〈圣楔者〉,是最困难的一件事。他们会为突然涌上的巨大力量感到困惑及恐惧,然后激动过头而变得非常具有攻击性。明明该是如此,那么为什么你能如此地冷静呢?」
「……这是在盘问吗?」
「是我个人提出的问题。像你这样的例子实在很少见,为了将来的学者,如果你能告诉我,那就太好了。」
「…………」
星一郎未将视线从物部身上移开,但脸颊感觉到另一道锐利的目光。那一定是蒂娜,就某种意义上来说,对物部的问题最有兴趣的应该就是她。
「……或许是那个原因吧。」
星一郎一面斟酌用词,一面缓慢地开口说道:
「我想原因在于,我在十年前曾经死过一次。」
物部的眉毛微微地动了一下。
星一郎还听见身旁的蒂娜稍稍屏息的声音。
坐在物部旁边的亚丝塔颇有兴趣地歪起头。
「死过一次吗……可是你现在还活著。」
「当时我所受的重伤,就算死了也不足为奇——应该说活著才很奇怪。我的胸口开了个大洞,胸前现在也还有伤痕。因为每年的游泳课都会吓到人,所以我不太喜欢在这个季节上体育课。」
「嗯……」
「我好像是被卷入坍方才受伤的,但却没有那时的记忆。医生说,这是冲击和大量出血所导致的逆行性失忆症……可是我还清楚地记得那种感觉,就是逐渐死去的感觉。」
当时年幼的星一郎在医院陡然惊醒,就先开始大声地号哭。他不断地重复叫著「住手」和「不要」,还挣扎到让伤口裂开,接著又哭了起来。
明明没有受伤的记忆,只有被拖进黑暗场所的真实感烙印在脑中。身体从头缓缓遭到黑暗吞食、令人毛骨悚然的丧失感——幼小的星一郎直觉就认为,那就是「死亡的感觉」。
即使在经过将近十年的现在,星一郎一年里还是会有几天晚上因为梦到那种「死亡的感觉」而惊醒。
星一郎就像这样,在事故之后不断地体验死亡,这让他往后在碰到纷争时,就会想起「死亡的感觉」。他会以「跟那比起来,这不算什么」的理由,让激动的心灵冷却下来。
自十年前开始,星一郎碰到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用「死亡的感觉」来令自己冷静。只有在一年前的意外时,这种方法才起不了作用。
「……原来如此。」
物部微微扬起嘴角,并松开了自己的手。
「这样的话,应该可以不用说什么麻烦的引言了。我们马上来聊聊你本身,还有你所被卷入的状况吧。」
等到星一郎坐下,物部便啪地打了个响指。
地下空间的照明转暗,接著有几个影像萤幕在半空中投影出影像。
「自从西元两千年的『世界同时频起之魔力灾害』发生以后,和急速提高的魔力浓度呼应,各地发现了许多的『圣遗物』……关于圣遗物,你当然也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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