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布朗克斯 东部时间晚上11点
“辛苦了。”
巡逻车停在了被封锁的小巷前,一名女性下车后,新人巡警就来打招呼。雨滴打在他的制式帽的帽檐上。
“在布朗克斯的便宜酒馆后巷的垃圾堆里。这样的死法真想敬而远之哬。”
“我也是。尤其是在周六的晚上啊。”
萨曼莎•斯佩德点头表示同意。间事们都叫她萨姆,而附近的坏小孩和犯罪者,还有父亲的再婚对象都叫她“婊子”。以女性之身担当二级警探在纽约还是十分少见的。
萨曼莎进入路灯照不到的昏暗小巷,就看到几名警官己经在里面了。
其中一个男人身穿大衣挺着肚子,大概是她的搭档哈朗。
“怎么才来。”
哈兰坚起旧大衣的衣襟,抬起头看着萨曼莎,他的脸就好像海象一样臃肿。
“死人又不急。”
萨曼莎耸耸肩答道,随后准备查看躺在垃圾袋堆中的适体。
“不看也行的。”
哈曼抓住了萨曼莎的手腕,打算制止她靠近遗体。
“睡糊涂了吧你。”
萨曼莎正要撇开搭档的手,哈兰又说道。
“被害人是墨菲啊。”
“哪里的墨菲啊?”
萨曼莎眉头紧皱,同时也感到自己的胃搅成一团。
不会是那个墨菲的。
告诉自己搞错了。
心里这么祈祷着靠近后,新人巡查点秃用惯了的警局配备的手电筒,萨曼莎看到了一张失去血色的男人脸。狩猎帽下的红毛属于自己一直捉弄的对象。
“……巴德·拉克·墨菲。"
萨曼莎痛苦地念道。
雨水浸湿的遗体,正是自己从新人巡查以来就认识的记者。
墨菲•科里根。准确来说是自由撰稿人。
萨曼莎知道他约一年前辞去纽约泰唔士报主编的工作,之后主要在追查辛迪加(注1)相关的渎职事件。
他和萨曼莎相互依靠,频繁交换情报。
几天前附近的警察署好像发出了行踪不明的通告,不过因为管辖范围不间, 萨曼莎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墨菲的妻子亡故以来,和母亲萝丝一起抚养刚7岁的女儿。说实话,一想到不得不告知两人这件事情,萨曼莎心里就十分难受。
“我去说吧?”
哈朗难得关照萨曼莎的心情。
“啊啊……拜托了。”
萨曼莎摇摇头,随后抬头看向夭空。
纽约的雨天又冷又没个头。
告别哈朗,萨曼莎前往墨菲租借的事务所,位于布鲁克林的一处商住大楼内。 她曾去过那里交换情报。那是两年前的案子了,运输业巨头的会计浮尸在哈得孙河上。
萨曼莎爬楼梯上楼,地面满是蟑鄉。油地毡铺在楼梯上,鞋底的感觉让人十分难受。最后,她好不容易站在了房门前。
如果杀了墨菲的家伙只是个强盜,那就白来一趟。
如果不是,那这里绝对有线索。
萨曼莎看准了这点。
当然她沒有钥匙,甚至这破地方连投诉的地方都沒有。萨曼莎确认屋里沒有人在,就直接踹破了大门。
要踹破大门得有点诀窍。瞄准离门把手近的地方,直直地踹上去。
在萨曼莎还是新人的时候,一位三级刑警欲图耍帅。持.38的史密斯威森,本打算踹开地下赌场的大门,结果脚脖子骨折了。赌场的隔音大门比一般的要厚—些,那个刑警如此草率当然不能进去了。
一声巨响,门开了,萨曼莎进入事务所。空气十分浑浊,混杂着番茄酱和奶酪的味道,不过她沒勇气确认这些味道是从哪里来的。
“那么。”
萨曼莎环顾室内,决定首先调查文件柜抽屉里的文件。
文件堆得像座小山,既沒有按照字母顺序也沒有按照时间顺序整理 在说了20个左右的粗俗之语,足以让小学的班主任加西亚老师当场昏厥,随后,萨曼莎打开了文件。
四个小时之后,沒什么重要的发现。每一份都是古老的案件,都不至于让他送命。
“都想给强盜说投一票了。”
说是这么说,这和市长选举,州长选举,上议院选举不一样,萨曼莎并沒有选谁。她用脚有些粗暴地关上文件柜抽屉,随后坐在吱吱作响的椅子上,搜寻起桌子周围起来。
“……没中。”
连废纸篓都翻过了,可还是沒找到和里菲之死有关联的东西。
“是我太先入为主了吗?觉得你不是白死的。”
自从新人警察时期认识他之后,萨曼莎就一直觉得和他之间有种羁绊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