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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啊,去年夏日庆典时把女人带到空地,假装要接吻,然后把人推到事先挖好的洞里,而且还把整个过程拍下来哦。你还真是没心肝的坏蛋耶。』
『我又没有推人。是她自己靠过来抱我,才会摔下去的。而且拍影片的人是你耶?你也跟我一样同罪啦。』
我心脏猛地一跳。这声音,我有印象。
『我马子说她班上有个很烦的女人。明明是个土妹,可是老爱跟著她出去玩,让她很不顺眼,要我教训一下那女人,让那女人搞清楚自己的立场。』
『你马子叫清原菫对吧?她明明长得那么可爱,真是最毒妇人心。是说那个要被献祭的衰鬼是谁啊?』
『是一个叫织江真夜的女人。和她在一起实在有够无聊的──』
对话仍然继续著,但是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进去。
学长之所以约我出去玩,是为了整我。可是我却傻傻地当真,一个人在那边兴高采烈……而且,清原菫同学才是学长的正牌女友。因为她讨厌我,所以才要求学长来整我。
本来,我还觉得她是最符合「紫小姐」天使形象的人……
我脑中乱成一团,觉得自己又凄惨又难堪。我求救似地拿起自己的手机,打给川濑琉衣。铃声才刚响,电话立刻接通。
◆ ◆ ◆
我抽抽噎噎地说出从日记中知道的一切。川濑同学沉默地听著,只有在我提到君岛少年瞬间移动的事时回问过一次,接著就不再说话。
我诉苦了将近三十分钟,眼泪差不多流乾了。直到这时,我总算想起一个问题。
「为什么他会说我是『紫小姐』呢?我的名字里没有花啊。」
『这个嘛,你用罗马拼音写下织江真夜(ORIEMAYA)的发音,倒著念回去就知道了。』
我虽然不懂,但还是照做了。
把「ORIEMAYA」倒过来念的话,就是──
「A、YA、ME、I、RO……啊!是『菖蒲色』!我的名字里有花!」(注:汉字「菖蒲色」的发音为AYAMEIRO。「菖蒲」在日文中为一种鸢尾科的植物。)
『鸢尾科的花都很美,而且会让人联想到紫色。』
「所以是『紫小姐』……可是,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关于这件事──五月下旬时我曾在电车上遇到你,和你打招呼。我想,君岛优一同学当时应该也在电车上吧。』
是在搭电车时突然被川濑同学叫了全名,让我觉得有点尴尬的那天吗?
这样一来,整件事就有了合理的解释。这么说来,君岛少年开始写日记的那天,让座给他妈妈的人,不就是我了吗?我起身让座时,说「不用了、不用了」的老太太,就是君岛少年的妈妈?当时他也在场吗?
我想起他撞上车子时的模样。之所以流了那么多的汗,应该是为了找我,从一早就不断瞬间移动,消耗了大量体力的缘故吧。瞬间移动时,只能朝著我所在的方位跳跃。只要连续跳跃,迟早可以来到我身边。
可是那天,我为了和学长约会,去了离家很远的美容院。所以他找不到我家,而是来到夏日庆典的会场。他继续使用瞬间移动的能力,总算找到我时,我已经搭上学长的车,准备到海边了──
所以他才会赌上一把。假如对著像车子那么重的物体做瞬间移动,他的身体一定会被弹得很远,看在旁人眼中,就像发生了严重的车祸。那样一来,学长就没有余力整我了。
又或者,是为了尽快把录到学长真面目的手机交给我,才那么做的。
不论如何,那都是他赌命的行动。不顾自己安全,只想救我。以那么瘦小的,患有心脏病和气喘的身体,救我……
『紫小姐。紫小姐。紫小姐。』
『神啊,求求你,就算只看一眼也好,请让我有机会见到紫小姐。除此之外,这个夏天我别无所求。』
我想起日记中的句子,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为什么君岛同学会这么喜欢我呢?我明明没有任何优点,又不起眼,只会打肿脸充胖子。为什么要为了我这种人,做到那种程度……
我不曾为他做过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才好。我心中充满歉意,觉得胸口很痛,就像被扯裂似的。
「川濑同学,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我能为君岛同学做什么呢?」
『这种事,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织江真夜同学。』
川濑同学温柔地道。她把君岛同学所在的医院告诉我后,就结束通话。
◆ ◆ ◆
隔天早上,我到初见学长家按电铃。虽然他没有接我电话,不过昨晚LINE和邮件都变成已读,表示警察已经放他回家了。
「哦,是你啊……真是受不了,警察完全不相信我的话。还好停车场有监视器,看过录影画面后总算可以证明我的清白。都是那个死小鬼害的。听说他现在还在昏迷,根本活该。」
学长滔滔不绝地说著。我把录到他说话声的影片档抵在他鼻子前。
「这、这是什么……又没有拍到脸,不能证明说话的人是我。」
「听声音就知道了。不然,把这影片拿到学校放给大家听听看?」
「开什么玩笑。这种程度的东西多的是蒙混过去的方法。像你这种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