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可是,那些人为什么要监视我们呢?
把我和这疯女人关在一起,究竟想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呢?
「哈哈!太好笑了!真是太好笑了!没想到你居然能让我笑成这样!这就是开心的感觉吧?我生平第一次涌起想感谢什么人的心情呢!」
笑到眼角带泪的她,总算停止大笑。看来她心情颇好。相对的,我对她的警戒心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已经不能期待与她沟通了。正当我警戒万分时,她突然做出令人意外的行动。
刀尖,从我身上移开了。
我跟不上这突如其来的改变。那行动与对我的「杀意」完全相反。完全无视在这种情况下会有的固定套路。
她凝视著我。我突然难以保持冷静。
为什么呢?因为她的眼中充满了怜悯之色。
「真可怜。你误会了哦。而且是致命的,无可挽回的误会。从一开始就大错特错了。」
她到底在说什么?
我完全不懂她的意思。可是,听不懂疯子说的话也是当然的吧。
没错,正当我准备接受这个结论时,她不但不再把刀尖指著我,而且还张开双臂。一反先前纤瘦柔弱的印象,大模大样地问道:
「你是谁?」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我又是谁?」
这问题,刚才我也问过了。但是你没有回答。
我正想如此回嘴,但是她摇了摇头,继续说下去:
「为什么,你没有一开始就确认我们的名字呢?」
Section. 6
名字。我重覆著她的话。我们的名字。
的确。名字是很重要的记号。没有比这更方便辨识个体的记号。在得到名字的时间点上,我们就得到了认识自我的最有效方法。可是现在,我们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我只是「我」,她只是「她」。不过这也是当然的。
因为我丧失记忆了。
「所以你就觉得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而且失去记起自己名字的欲望了吗?」
她问道。我将双手交岔在胸前,思量起来。的确,我的反应确实不怎么自然。可是,也不算奇怪吧?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拒绝回答我的问题。在那个时间点,我放弃取得与自己有关的资讯,也是很自然的反应,不是吗?
我到底是谁呢?我如此问过。
我没有什么好跟你说的。而她如此回答。
一阵寒意忽地窜过我的背脊。我事到如今地发现,她那个回答,可以有两种解释。
第一种:「我不想和你多废话」。
第二种:「你本身没有任何事能让我告诉你」。
也就是说,有种可能,我本身就是虚无的。
她仍然以怜悯的眼神看著我。
我差点崩溃大叫。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我存在于这里,被卷入毫无道理的死亡游戏里,面临生死危机。我是被害人,也是被实验的对象。
关于我,她是知道某些资讯的。
可是,她为什么会说『我没有什么好跟你说的』呢?
这句话太诡异了。没有逻辑。尽管我这么想,可是心脏仍然狂跳不已。她没有提到任何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但是,我的负面思考还是停不下来。
我是被害人,是被实验的对象──真的是这样吗?
假如真的是这样,「实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当啷。硬物碰撞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仔细一看,她松手让短刀掉在地上。原本指著我的利刃,现在躺在全白的地板上。明明是该高兴的状况,可是不知为何,我完全高兴不起来。她往前踏步。
十五公分的距离,一下子消失了。
接著,她从我手中抢过刀盒。
Section. 7
「我说,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你说,不是把刀子拔出来,而是把刀子装在刀盒里,才会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其实就是这样。所以,让我问问你。你为什么不觉得奇怪呢?」
我不懂她的意思。我推测盒子与凹槽的部分可能存在著什么机关,但是拒绝让我做确认的,不就是她吗?
她再次以怜悯的眼神看著我:
「盒子和凹槽的部分有机关什么的,一点也不重要。这盒子不是有更明显的异常之处吗?你为什么无视『盒盖的内侧是镜面』这个事实呢?」
哦,说的也是。我总算理解地点头同意。
刀盒不是化妆盒,没必要把盒盖内侧做成镜面。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特地做成镜面呢?
我正猜测著,她已经把盒子递了过来。力道远比刚才用刀尖指著我时强烈许多。我不由自主地别过脸。
刚才也是这样。我一面谈论著镜子的事,一面彻底无视映照在镜子上的影像,不提,也不说。
等一下,是在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