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In the Room

么的吗?知道自己是谁吗?

  就算多一秒也好,我想尽量延迟自己与刀尖亲密接触的那一刻。我努力地改变话题。目前可知,她对我的兴趣比对死蚯蚓还低。不过,假如聊的是她的事,说不定会引起一些兴趣。

  看样子,这个话题是正确的。只见她的脸冻结在惊讶的状态。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回话。就在我准备放弃这话题时,她总算扬声说道:

  「你对我有兴趣?」

  太怪了。事到如今,我当然也察觉了。

  『你会看创作作品?』、『你对我有兴趣?』

  这两个回问,都带著意外的成分。显然她不但知道我是谁。而且她想法中的我,和眼前的我,似乎存在著相当大的落差。伤脑筋。我更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

  你是谁?我是谁?

  我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发挥出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忍耐力,硬是吞下这些疑问,继续问道: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带来这里吗?

  「………被带来这里进行实验前,我正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睡觉。原本应该和平常一样迎接早晨的到来,可是我却被白色的气体包围,等我醒来时,人已经在这个房间里了。我趁著你醒来之前,拿起刀子。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实验。

  我没有听错。她刚才确实说了「实验」。也就是说,我的前提错了。

  所以,这并不是单纯的「游戏」?

  这样一来,刚才的故事就有明显的怪异之处。一如往常地入睡,醒来时人已经被带到某处去了。这是常见的剧情。可是她醒过来后,没有人告诉她该怎么离开这里。尽管如此。她却毫不迟疑地想刺杀我。

  我凝视著她,以及她手上的刀子。

  我们之间的距离大约十五公分。加上刀子长度的话,距离剩不到八公分。离我这么近的她,立场真的和我一样吗?到目前为止,我一直没有怀疑过这件事。

  如今,我开始怀疑。和她谈话,真的有意义吗?

  眼前的情况,究竟又是什么样的「实验」呢?

  Section. 4

  这是个单纯的游戏。

  房间里,有一男一女和一把短刀。只要杀死对方,就能离开房间。

  规则极为简单易懂。换句话说,就是没有能够曲解的空间。尽管如此,她却不想和我好好谈谈,以求打破现况。现在的情况是,因为我没有记忆,所以游戏无法成立。而且我也看不出来,把我们关进这房间的那些人,有多少想主导游戏的干劲。

  难道说,对方的目的不是死亡游戏,而是拍凶杀纪实电影吗?假如真是那样,虽然环境简朴到异常,但是反而说得通。可是这样一来,就比死亡游戏更绝望了。

  不过,假如这是一场「实验」,就另当别论。

  虽然听起来还是很不祥,但如果这是「实验」,主导者就应该有某种目的。

  我眼前的她,恐怕也不是普通的实验对象。

  虽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但她应该是以某种形式和这个「实验」有关联吧。

  我也一样,她也处在可能会死的情况下。我不知道她本身是否希望处在这种情况下。但是至少,她绝对比我知道更多的资讯。而且,她对我的态度绝对称不上友善。

  现在,我最该优先采取的行动究竟是什么呢?是停止思考,直接抢下她的刀子吗?她那么白又那么瘦弱,假如我真想动手,应该能成功才对。可是,她握著刀子的手指却莫名地强而有力。如今,我已经能看出那其中的感情了。

  「杀意」。没错。她怀著坚定的杀意,与我对峙。

  想和这种对象好好聊聊,我真是想得太简单了。就像尝试和饥饿的狮子沟通一样。可是,现在不是反省的时候。想从浑身杀气的对手那儿抢夺武器,应该非常困难吧。既然如此,我究竟该怎么做呢?

  我考虑到后来,问道:

  实验的目的是什么?

  「…………实验?」

  没错。你刚才提到『在被带来这里做实验之前』。所以这不是游戏,是某种实验。既然如此,做实验的人应该想追求某种成果才对。那成果究竟是什么?

  你知道对方的目的吗?

  我的疑问似乎超出她的预期。这问题意外地有效,只见她的嘴唇开始抖动。我以为她因此动摇了,但是,我错了。

  是更夸张的情况。

  她咧开嘴,纵声大笑起来。

  Section. 5

  疯狂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我第一次感受到强烈的恐惧。

  这是当然的。有个拿著刀子,对自己抱持杀意的人,在自己眼前狂笑。假如有人和我同样立场,但是不觉得害怕的话,我能很肯定地说。

  你的脑子一定有问题。

  她不只张嘴大笑,而且还瞪大了双眼。但是。有短短的一瞬,那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我悄悄看向她偷瞄的方向,发现了某样物体。

  无机质的,摄影机的镜头。那「眼睛」巧妙地隐藏在全白的墙壁之中。

  我们果然正被某些人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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