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车轮的战栗

>   一直移动到门前,正好瞧到头上的防盗摄像头。我冲它笑了笑,然后开始大声地唱歌。事先没有想过曲目,等唱起来了,才意识到我嘹亮地唱着面包超人的主题曲。反正无所谓什么歌,我就继续唱了下去。

  如果不唱给门内的人听,就没法让他们为我开门。

  如我所料,听到门外有骚动后,男人纷纷从门内涌出。把门打开后没关上,是不是以为只要立即抓住可疑人物就没事了?一群蠢货。

  “要——”我停止唱歌,“爆——”手机准时地在八点整震动。“炸——”

  两名保镖走上前,伸出手来要把我制住。

  这一刻,我同时将胸中积着的气息和右手爆发出来。

  “啦啊啊啊啊!”

  宣言的同时,加速。逆风牵扯着脸颊,直线冲锋。

  飞速转动的车轮同时带来了肉体的悲鸣与心灵的喜悦。橡胶烧焦的臭味满溢而出,这速度之快仿佛能将地面烧着,我正想着,还真的看到鲜红的火焰烧起来了。

  几乎在我冲刺的同时,在约好的晚上半点,火口住宅陷入了火海中。

  无数的火柱窜起,恢弘的气势令我双眼圆睁,嘴角不由得歪咧。和要求的一样,不停有火种丢出。轮椅穿过它们点燃的熊熊烈焰,急速前进。

  这样一来,笼城战术就被破解了。毕竟我对“纵火魔”的要求是烧到来不及灭火,对方只能选择逃离。

  没错,那个女人正是两年前救了我一命的纵火犯。

  两年来,我通过追踪过去和最新纵火事件的痕迹,不断分析犯人的行动倾向,终于在两周前接触到了她。在向她说明我曾经被她的火烧过等等情况之后,她意外爽快地答应助我一臂之力。据说这是她第一次遇上火灾现场的幸存者,也许这使她良心不安吧。

  本人曰,她酷爱建筑燃烧的景象,烧到人则只是附带的。我对她危险的性癖不感兴趣,但专家的协助必不可缺。

  话说,这哪里只是纵火,一只脚已经踏入爆炸的范畴了吧?

  一口气冲到院子中央,抬头看渐渐被火焰包围的别墅。转身要来抓我的保镖看到火焰,吓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环顾四周,想搞清楚要怎么做。

  是来抓住我,还是帮助灭火?保镖们也陷入混乱,但手头不可能恰巧有灭火器或水桶。片刻后,他们朝我逼近,看来还是打算先将我制服。那我也不客气了。

  眼看他们要抓上我的肩膀,我敏捷地向前躲过,在旁边减速后调整角度,踩死踏板朝保镖冲刺。车轮狠狠地撞上其中一个保镖的脚。高速转动的车轮像是要把保镖全身吸入,伴随着腿折断的触感,保镖被撞飞到院子的草丛里。立即回旋,瞄准余下的另一名保镖加速。

  他判断不可能阻挡金属块前进,脸色大变转身想逃。说实话,前方只有熊熊燃烧的大火,我看他是逃不掉的。在善意地提醒他之前,我就追上他背后,碰地将他撞飞。

  我无视捂着腰动弹不得的保镖,抬头看燃烧中的建筑。木制结构反而延缓了火焰扩散的速度。虽然墙壁化为黑色的木炭,但没有立即倒塌。正好,要是他不小心葬身火海,我会很困扰的。

  一名佣人模样的中年女性打开与二楼连通的门,连滚带爬地飞奔出来。她仓促地回头一看,又大叫着继续往前跑,慌张地跑下楼梯。看来再等一会,别墅内的人该出来了。虽然不抱什么期望,但考虑到火口一时糊涂,或者因为突发事件而不得不走正门等情况,以防万一,我暂时要守在这里。

  跑下台阶的女子弯下身,撑着膝盖喘气,趁她为逃离火灾现场而安心时,我靠近她,迅速地在毫无防备的侧腹部刺了一刀。她身子一歪,和那个保镖一样躺在了地上。

  不同之处是她受到了致命伤,身体下流出一摊比火焰更加妖异的鲜红。流出的是生命的液体。也许是因为在火焰旁边的缘故,这红色比平常更显浓烈。那一天,“她”一边挣扎一边流出的血液,同样是这个颜色。

  之后又有数人从这条路飞奔出来,他们连滚带爬地来到院子后,一定会在差不多的位置停下来喘一口气,于是我像流水线工人一样将他们逐个刺死,地上滚落的尸体不断增加。他们在修剪整齐的草坪上躺着,就像牧羊群正在休息。

  但火口并没有出现。嘛,我也预料到会是这样了。

  换做我是火口,我也不会和其他人走同一个方向。他知道我会在这里守候,故意让其他人做诱饵,自己走另一条路逃生。他会走后门呢,还是别的路?

  要把他找出来,我必须走进别墅内部。如果可能,最好在里面结束一切,否则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既然要杀掉困在笼中的鸟,与其放它出来杀掉,还是趁它在里面时下手更简单。

  我取出手机,将事先输入的信息发送出去:“有空帮我盯着正门。”虽然不知有没有效果,我还是抛下尸体和正在呻吟的人,沿着别墅的外墙快速移动。目的地是后门。我一边紧紧盯着正门,一边朝侧方疾驰而过。火灾的热量似乎让掌心和轮椅都猛烈地燃烧起来。两者相互交融为一个整体,操作流畅而妥帖,无论多快的速度,它们都会为我实现。

  途中,我突然注意到一处有趣的景象。数名佣人围在墙边,似乎正在做些什么。在火势相对较弱的别墅左侧,一条绳子从三楼窗户垂下来。他们应该正在等一名男子爬下来。

  火口脚踩着窗户,正要沿绳子滑下。这名令我永生不忘的魁伟男子,正蜷缩着手脚,哆嗦着伸手抓住绳子。这副可笑的样子,令我怒不可遏。

  他知道我不能爬楼梯,一直躲在三楼,想从那里直接逃走。真是难以想象的狡猾啊。我一口气拉近和下方的佣人们之间的距离。

  一名佣人察觉到我接近,回头的瞬间,肚子就被灌注全身体重的小刀戳了一个窟窿。也不知有没有变成尸体,挡路的肉块紧接着被轮椅撞飞,倒在了另一名佣人身上。两人的脑袋打在墙壁上,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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