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奇怪。被这种疯子盯上时,让别人呆在自己身边并不明智。
“……如果……”
假如他劫持志摩小姐,以她的生命威胁我走出地下室,我会怎么办?
我会自己走出这安全的房间吗?为了志摩小姐,我会将自己送到屠刀之下吗?
对此我毫无信心。一旦意识到自己是多么自恋自私的人类,我不禁绝望地叹息。
“风间先生,怎么了?”
如平常一样来找我的志摩小姐看见我唉声叹气,顾不上打招呼就来观察我的脸色,同时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她大概是刚进入室内,耳朵和脸颊都被寒风吹得红彤彤的。
“没什么事。”我边说边抚摸她的脑袋。对于我这种把她当孙女对待的举动,她有点不满。我也明白她不服被当成小孩看待,但她确实是那个年纪啊,我不禁苦笑。
她是我最重要的人。一旦失去她,我将会痛不欲生。
那家伙的想法虽然扭曲,但他一定是因为相似的痛楚,才执着地想杀死我们吧。
“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风间先生不要发呆呀。”
“啊,不好意思。你要说什么?”
“那个……呃,就是说……”
她似乎很犹豫,难道是相当难以启齿的话题吗?
平常她总是言语直率,有一说一,难得见到她含糊扭捏的样子,让我倍感新鲜。
等了一会,她还没有下定决心说出口,为了缓和气氛,我转变了话题:
“……对了,我以前也问过,究竟是什么契机呢?”
“你是说契机,对吧?”
面对这个问过好几次的问题,志摩小姐暧昧地笑了笑。
究竟是什么契机,驱动她来到我身边呢?
“这么害羞的问题,你不要问嘛。”
她脸都红了,让我不禁喷饭。明明可以堂堂正正地说出喜欢二字,却会在这种地方害羞。
女人心,海底针啊。
“你无论如何都想听吗?”
“呃,不是,也没有那么想。”
一听到“无论如何”这个词,我不由自主地萎缩了。志摩小姐也看穿了我的反应,嗤嗤地一笑,原来刚刚是在作弄我。接着她如此回答:
“去年夏天,我邂逅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所谓的契机,就是邂逅吗?”
“没错。”
志摩小姐点点头。她一手玩弄着头发,有点难为情地低着头说:
“和那个人商量之后,我才下定决心,要坦率的面对自己的感情。”
她一边说着,一边靠在我的胸口,抬起一双眼眸注视着我。在如此接近的距离双目交错,我一下子慌张起来。不论我们的关系多么深厚,被那双眼瞳这样看着,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所谓“坦率地面对自己”,就是说即使没有契机,打一开始她就……
被触碰的胸口烧得滚烫。我好想来回抚摸她的头发,但还是忍住了。
毕竟话还没有说完。
“那个人真的是个怪人。明明一看就知道并不普通,他却能保持那奇怪的状态生活下去,真是太厉害了。我是这么觉得的。”
真的,真的很厉害哦。就像马戏团一样。
志摩小姐回想着那个人,不禁拍手笑了起来。
像马戏团一样的,怪人?根本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样的人。
“世界上真的有那种无论陷入什么困境都不放弃希望的人呢。”
从她的口气中真切地透出对那个人的尊敬之情。
这我不由得有点嫉妒。
我和羽澄在看电视。不过其实我根本没空关心节目内容。
我的时间,全部只用在锻炼自己上。
“啊,那个……蛋糕好吃吗?”
我向羽澄询问她对味道的看法。她似乎喜欢蛋糕,于是在回家路上就顺手买了一盒。提着盒子太难了,我都担心里面的东西被弄坏,幸好是多虑了。
羽澄手拿沾满奶油的叉子,滴溜溜地转起来。虽然她面无表情也没有别的反应,不过这应该是好吃的意思……也许吧。
“那就好。”
我没打算和她打好关系,但也并不会刻意地疏远。
我对她产生了共鸣,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呆呆地看着电视的羽澄突然动了起来,放下还没吃的蛋糕去了厨房。大概是去喝杯茶。我没有在意,继续自己的锻炼。没多久她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条毛巾,盖在我的头上。
纯白的毛巾布盖在侧脸上,给我一种处在烈日下的错觉。
只要是白色的东西都会发亮,我的眼睛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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