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类的玩意。”
老太婆似乎在对什么表达不满,然而我完全不能理解。
不过听到墙壁这个词,让我有些感慨。
“正因为墙壁坍塌了,我才活了下来。”
我的回答像呓语一般含混不清。那一天,和今天一样的炎热。
已经快过去两年了。我的失物根本没有还给我,巡警能不能靠点谱啊?这个世界既不会帮忙捡落叶,也不会捡拾河边垃圾,对志愿活动毫无兴趣。我把以上想法仔细反刍,不禁失笑。
这都是废话。世界并没有意志。正如体育馆没有意志,校舍只是一栋建筑物,世界仅仅是一个容器,要向容器寻求救赎,真是愚不可及。
“对了,你啊。”
“嗯?”
“你一个区区无业游民,每天都去哪了?”
“主要在搭讪和投喂啦。”
我随口蒙混过去。正打算回房间取行李,老太婆问我: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对我来说可是正义啊,婆婆。”
我笑着回答,同时推动了轮椅。今天也要继续努力复仇啊!
女人都喜欢可爱的东西。……连我都觉得,自己完全不吸取教训。
看来我的脑筋果真像小学生排队一样笔直。这场景我还真想观摩一番。
不过女人对“可爱”的标准比贵金属饰品更令人费解。比如我从不觉得猫和狗可爱,但这两者受到大部分女性的喜爱。我对这方面基本一窍不通。
赤佐羽澄。
一个小孩,一名少女,沉默寡言,与我无关。
这“四重苦”是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鸿沟。然而在某一点上,我理解她。
她那份懊悔,我感同身受。
据老太婆所说,她的爷爷已经死了。换而言之,再怎么挣扎,她的复仇也永远不会有完成的一天。
那是多么令人遗憾和绝望啊。我深有同感,虽然这种共感是仿制品,但也非常的逼真。
“所以这个就送给你吧。”
我把“那个”放在羽澄腿上。比起我,还是由羽澄拿着更像是一幅画。
今天带来的是一只金鱼布偶。是储〇鱼(注2)。在我看来这是最可爱的了。不过尺寸有点大,大到可以把羽澄的腿盖住了。
(译注2:日本JA银行的吉祥物“储金鱼(ちょきんぎょ)”,形象是一只金鱼。)
昨天送给羽澄的一堆饰物中,有一个银色的手镯就戴在她手腕上,正随着手的动作不断反射着光线。羽澄的手指摸上了金鱼的头部。
“那个,呃。还喜欢吗?”
我完全不知道如何与小孩说话。就像用单眼看东西一样难以把握彼此的距离感,话也说得支离破碎。羽澄睁着圆滚的双眼回望着我,不知道我在她眼里是什么样子呢?也许是多亏之前用东西钓她,现在她少了一分怯意。
“咦?”
羽澄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拉着我,朝屋内方向动了动下巴,像是叫我跟着她走。这不像平常羽澄会做的事。我期待着也许有什么回礼,于是像只被激起好奇心的猫一样,老实地跟着她走。前方的目的地是羽澄的房间。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她房间。
羽澄进入房间,立即启动了电脑。趁等待开机期间,我四处打量起房间。不说女人的房间,我进入女孩子房间的经验少之又少。我用稀奇的目光观赏四周,只见房间里摆了很多布偶。每个布偶的右脚都被撕得粉碎……这种事并没有发生,布偶们都整齐摆放在架子和窗台上。除此以外的实用物品只有书桌和电脑,可以说是个充满违和感的房间。人的味道太稀薄了。
电脑开机了,羽澄开始操作起来。她点击鼠标时总是用力地发出啪嗒啪嗒声,像是在发泄对这台反应迟钝的电脑的满腔不满。和看似成熟的外表相反,她性子原来很急躁。不过这并不奇怪。毕竟在她的心中,肯定一直藏着一股怒意。
羽澄打开搜索网站,快速键入什么词语,打开了一张图片。
一张不知来自哪一家店的蛋糕的图片占满了整个屏幕。
蛋糕有着花田一样的缤纷色彩。不过,她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这是什么?”
羽澄的手指砰砰地戳了戳屏幕上的蛋糕。……难道……
“……难道下次想要我买这个?”
她用力上下点头,动作看起来格外可爱。喂喂,她竟然对我之前选的品种发表了否定意见,完全出乎意料。她的眼神仿佛在骂我“我不跟你说你就完全不会明白”,对此我只好耸耸右肩表示同意。
“我知道了。”我点头说道。听了回答,羽澄收了收下巴,似乎有点高兴。不过立即又换上“给我出去”的冷淡眼神。
这家伙,搞不懂啊。
虽然摸不着头脑,但看着羽澄轻轻拍着金鱼的背,露出一丝微笑,就让人不由得原谅她。
她并不是对我露出笑容,当然更不是对我敞开了心扉。
但是看到别人的笑容,总会产生一些满足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