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为他们铺好轨道的话,自然会认为非对方不可,下决心也比较简单吧。”
听了我聊起以前听说的父母的事,她眼神有所变化,细长端庄的双眸凝视着我。
从遇见她的那一刻起,她的表情一直如此潇洒帅气。多年以来,魅力不减反增。
“这么说来,你父母好像已经不在了。”
“咦,你竟然还记得啊,我只在好几年前说过一次。”
“这个嘛,肯定忘不了啊……嘛——因为和你有关嘛。”
“噢噢!”
她少见地说了句惹人怜爱的话。我窥视她的脸,结果被她挥舞着生姜膏挡住了。要是我问出一句“你在害羞吗?”,有很高几率会被她往嘴里挤一大坨生姜,我不敢自寻死路,只好拉开距离欣赏她火红的脸颊。
就算我问她为什么脸红,她也只会坚持是因为天气热。我就喜欢她这一点。
我想,暂时只要保持这样悠闲和缓的气氛就好了。
倒不如说如果双方连这种氛围都不能保持,就不该和对方结婚。
我回忆起父母亲密和睦的身影,从中看到了将来理想的夫妻形式。
吃完午饭,我继续懒洋洋的躺着,度过了毫无意义的下午时光。工作繁忙的时候,满心只想抛弃一切工作,脑袋里涌现出五花八门的愿望;可是真闲下来了,反而什么都没干。甚至还想回去工作。得培养一些认真的爱好啊,我望着窗外悬着的太阳心想。
试试陶艺如何?或者玻璃工艺品也行。我想要的是制作某种东西的感觉。
“不如一门心思折纸鹤吧……这个如何呢?”
“啊?想折千纸鹤吗?要探病吗?”
听了我自言自语,她疑惑地歪着头。“不,没啥意思”,我翻了个身朝向她。她好像接受了我的回答,真的不再在意,抛出了别的话题:
“晚饭怎么办?”
她真的经常说吃饭的话题啊。可她饭量又不大。
“晚饭啊,这个嘛……不如出门吃吧?”
“这个甚好。”
她说了一句很奇怪的日语表示赞成,然后双手阖上了正在读的书。
我喜欢她合上书的方式。干脆的啪嗒一响,声音听起来比其他人更舒服。我也喜欢她的关门声,轻柔的声响中饱含着新事物开始的希望。说到这份上,连我都觉得太小题大做了。
“既然这样,我现在准备出门,等我一下。”
“咦,那么早?”
我确认一下时钟,才四点多,就晚饭来讲有点早。
“虽然还算不上晚上……顺便散个步就差不多了。”
和她不同,我没必要整理仪容,于是躺成一个大字等她准备好。
她俯视着我,问道:
“我很久以前就有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
“男生明明不需要做什么准备,为什么碰头时还会迟到啊。”
她叉着腰愤愤不平。不过我是会合时不迟到的那种。
因为我会把碰头时间弄得很模糊。
“这个得看人吧。有些人会理所当然地用掉一两个小时哦。”
上大学时我认识一个傻子,为了决定发型每天六点起床,过着非常不正确的健康生活。这家伙每次下课都直奔厕所,照着洗手池的镜子用梳子梳头,生活总是忙忙碌碌。不得不等他的朋友心里会一齐诅咒“你丫给我早点变光头吧”。嘛,总之这种极端的人确实存在。
“那你呢?”
“我也是,你看,还要刮刮胡子刷刷牙什么的。”
我可没把握以后绝对不迟到,所以赶紧打一剂预防针。说是这么说,也没想出什么好借口。看来下次开始可不能迟到了。
大概十五分钟后她准备完了。我个人认为就算出门前化妆,一旦流汗就完蛋了,当然我还没愚蠢到如实说出这种想法。我们小心地躲开上司和同事的耳目,悄悄离开公寓。这栋公寓不会管你已婚未婚,算是好事,但是住起来总觉得没有面子,还有以前留下的团体党派之类的烦心事,实在谈不上舒适的住所。
出了公寓,离闲静的住宅街不远有一个儿童公园,我们从公园前方那条路走过。公园里长着茂盛的大树,枝叶一直延伸到路上,夏天里我总是走这条荫凉的路;与之相反,冬天里这条路日照很差,走起来很冷,让我提不起走它的心思。
路上基本没有行人。在公园玩耍的小孩也比从前大大减少了。现在的小孩肯定是在空调强劲的房间里打游戏吧。取代小孩嬉闹声的是蝉鸣。在脑袋上叫来叫去真的很吵。时节接近夏末时,常有寿命将尽的蝉掉在脑袋上。这还算好,万一被蝉的尿淋到,那真是痛苦万分。
“话说,到市中心真的好麻烦啊。拓也现在住的地方。”
走在缓慢爬升的坡道上,她抱怨道。
“将来计划从这里搬走哦。”
“啊——……比如结婚之后——是这意思吗?”
和中午的话题接上了啊——她装作开玩笑,不过语调听起来就像喉咙里塞了东西。
既然不好说出口,她其实不说也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