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别怀疑,真的是那样。你刚才也有看到吧?她就是那样在路边呜呜呜。」
她当时就那样玩过一次了吗……而且还是在街上?
「那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哪知道?他们是有说过自己是『路上观察研究会』什么的。他们好像是想用那种方式招收社员的样子。」
招收社员?那根本就是威胁吧?
我最好别跟那种人扯上关系。
「不过她还真是美女呢,那个呜呜呜的人。」
「咦……是吗?刚才房间很暗,我没看清楚她的长相。」
「那太可惜了!那可是模特儿或影星级的美女呢。她搞不好还是某间经纪公司旗下的人。」
「有、有那么夸张……」
听仁村说成这样,倒让我对刚才没有仔细看个清楚感到后悔了。
我那「别跟那种人扯上关系」的决心,才一下子就产生动摇。
「对了,濑川同学。」
「怎、怎么了?」
听仁村突然对我加了个「同学」,让我不由自主地产生戒心。
「你家在这附近吗?末班电车已经跑掉很久了呢。」
这就是我与仁村浩一的邂逅。
打从这天开始,这小子总是会找理由跑到我家过夜,还把游戏机及漫画之类的东西一并带过来,在玩爽、吃饱、洗过澡之后,又会回到自己家里。
就仁村的说法,他自己的房间是要请女生进去的地方,所以不希望有多余的东西在里面。
但就算这样,这些东西就可以放在我家里吗……
不过,在大学能立刻交到朋友这件事,其实也让我安心不少。
『喔?看来你交到一个不错的朋友呢。』
又经过一段日子之后,姐姐打了通电话过来。
从开学典礼到现在,我大概有一个月左右没跟姐姐通过电话了。
「因为那小子的关系,让我的房间越来越窄啦。说真的,那小子最近连棉被都搬过来了。」
房租五万圆,含管理费。值得庆幸的是,这虽然是一间屋龄五年的新房子,但大小跟房租比起来仍相当合理。而在这狭小套房的角落,此刻却整齐收着一床棉被。从早上仁村出门之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想说人不可貌相,但那小子的个性其实就像他那端整的容貌一样,细心又爱干净,而且还很会做菜。
他每次来这里过夜,在回去之前都会像这样将棉被仔细收好,甚至还会帮我准备早餐。
不只如此,有时他还会白天跑来打扫房子,将棉被晾起来之后跑去上课,等到傍晚再过来把棉被收好。
现在这种时代,如果仁村是女生的话……我在心中偶尔会隐隐产生这种想法。
『连一宿一饭之恩都会记得回报,这么守规矩的人现在很少了呢。你那个叫仁村的朋友,肯定很有女人缘吧?』
「唔……」
『男生和女生一样,会做家事、做料理的人比较吃香喔!我家老公也正朝这个方向教育中,佑太你也该稍微学学人家,赶快交个女友才是。然后在毕业的同时就结婚吧。』
「我说啊……」
姐姐又开始说这种不讲道理的话了。
从前一阵子起,姐姐就像现在这样,说不到两句话就开始「交女友」、「快点结婚」地怂恿我。
会变成这样的原因,多半是我造成的。
说得更具体一点,这应该是我和姐姐开始保持距离造成的影响。
在距离现在正好四年前的时候,姐姐结婚了。
对象是一位十分平凡的上班族。话虽这么说,那人在市中心附近拥有几块土地,甚至还有在玩股票等等进行理财,算是生活颇为富裕的人。
虽然不知那样的男人究竟是在何种场合、状况下和姐姐认识的——正确来说,是姐姐无论如何都不愿对我透露这件事。但姐姐在一番会让旁人感到肉麻的猛烈攻势之后,成功和对方步上红毯。
老实说,我当时是强烈反对的人,而且我压根儿都没想到姐姐竟然会想和对方结婚。
毕竟对方是个年纪比姐姐大十岁以上的大叔,而且有两次离婚经验,身边还有两个他分别和两名前妻所生的孩子。
就一般常识来说,那样的对象根本不可能让人放心地对两人投以祝福。
更何况对双亲早早过世的我来说,姐姐不只是单纯的「姐姐」,而是相当于父母的存在。
容貌出众、个性大方,从学生时代就是众人梦中情人的姐姐,当真是以三天一次的频率收到情书,不然就是被找去校舍角落告白。
每次都从中感到嫉妒并不自觉对姐姐的态度转为强硬、打骨子里有恋姐情结的我,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压抑这份在心里又像嫉妒又像羡慕又像痛恨的感情呢?不可能,我不可能办到!
如此这般,现在我内心角落都还留有如此让我不经意动用到反问法的煎熬感情。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让我不得不决定和姐姐保持距离的要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