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都被迫背负著骇人的罪状。
尽管如此,麻衣仍无法移开视线。
敬畏──抑或畏惧。
这些措辞正适合用来表现麻衣的感情。
「该不会……是你模拟山鉾,进行了比拟杀人吗?」
「怎么,你已经发现是模拟山鉾的杀人了呀?啊,我懂了,大概是因为薰香的关系,警察向你们要求协助吧?」
佐世子露出浅浅微笑的嘴唇,让麻衣毛骨悚然。麻衣实在难以想像站在那里的女性,就是自己认识的佐世子。
红框眼镜和眼镜底下带著黑眼圈的眼睛,还有红色浴衣都丝毫不变。
但脸上浮现的表情明显与之前不同,具备脱离道德常轨的诡异,却又散发著妖艳感,有种朝气蓬勃,却同时迈向死亡一般,孕育著矛盾的美丽。
「你的、爸爸呢……?」
原本模拟山鉾杀人的,应该是她──是SEI的父亲才对。
「你连那种事都知道?真的不能小看你呢。」
佐世子指著充斥异形的大厅深处说道:
「爸爸在这里喔。」
她手指的前方有一名长著白胡须的老人。老人躺在能调整倾斜角度的电动床上,目不转睛地注视位于入口处的麻衣。
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他肯定就是在白日梦里追赶古贺的男人。但从男人睁开的眼睛中,丝毫感受不到活力。
他也没注意到麻衣走进房间一事。
「你做了什么……」
「爸爸他呀,在制作山鉾时失误了。山鉾似乎有制作顺序,山鉾巡行也有『不用抽签的山鉾』对吧?就跟那个一样,排在前祭最后一个出发的船鉾,必须等长刀鉾完成才能制作。但长刀鉾明明还没完成,急性子的爸爸却先制作了船鉾,因此他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没有意识呢。即使张著眼睛也什么都看不见,耳朵也什么都听不见。」
「那么,那只鹤是……?」
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植物人状态。因为老人张大的嘴中,有个苍白的鹤头伸了出来。
简直就像──将一只鹤塞进了胃里一样。
「那个呀,是我将父亲与母亲合为一体喔。就算变成那样,父亲似乎还是能感受到山鉾的存在,而且他会在梦里与母亲一起在旁观看我制作山鉾喔。」
这实在太过恐怖,麻衣吓得牙齿打颤。
真教人难以置信。
佐世子对于把亲生父亲变成这种怪异模样一事,居然没有任何感觉。
岂止如此,她甚至用羡慕的眼神注视父亲。彷佛想说她父亲是只为了享受山鉾而活的纯粹存在一般,以宗教信徒尊敬殉教者的眼神注视著。
「就算这样也足够壮观了──不过呢,这个宵山还不完整喔。」
「不、不完整……?」
麻衣的神经已经面临极限。已然如此,却还有比这更骇人的事情吗?
「没错,山鉾的数量还不够呢。」
就在那时,从外面传来车子的行驶声。
车子缓缓地在房屋旁边停下,发出开门的声响。
倘若有人会到这种地方来,只可能是佐世子的同伴,或是麻衣的救兵。
「是谁……?」
地板嘎吱作响。麻衣闭上眼睛祈祷,淡淡地期待是后者的到来。
脚步声在大厅前停止了。
做好觉悟抬起头的麻衣,打从心底松了口气。
因为现身的是可以信赖的人。
「古贺先生!」
麻衣大叫,于是古贺瞥了麻衣一眼。
但古贺为何会知道这个地方呢──
对了,古贺小时候曾来过这屋子,说不定他是因为某些缘故想起了那段记忆,因而造访这里。
但佐世子接下来的话语,粉碎了麻衣这种想法。
「欢迎回来,YUU君。还有欢迎光临,大船鉾小姐。」
「咦……」
仔细一看,古贺将昏迷瘫软的泽泉抱在胸前。
「为什么……」
麻衣想起清风在电话中说的事情。
古贺载著泽泉的车,过了很久都没有到达京都府警局──
「古、古贺先生……」
麻衣立刻就看出古贺变得不对劲。他注视麻衣的表情毫无生气,而且原本闪耀著金色光芒的复眼颜色,转变成灰暗的紫色。
「只要将这两个人弄成山鉾,就可以凑齐现存的三十三座山鉾。父亲与我长久以来的宿愿,总算可以实现了。」
「你对古贺先生做了什么……?」
麻衣开口询问恍惚地说著话的佐世子,于是她一脸欣喜地回答:
「有一种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