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咦?我说了什么吗?」
「嗯,你说了等古贺先生长大就会将谁绳之以法什么的。」
麻衣感觉到脸红了起来。看来在梦里说的话,似乎也像梦话一样一直从嘴里冒出来。
「真是的,我并没有打算对你施加催眠啊。」
「不,我并不是中了催眠啦。」
辰巳傻眼地说道,因此麻衣替自己辩解。
「古贺先生的伤痕冒出烟,我是被那阵烟给吞没。」
「怎么,原来不是催眠,而是妄想啊。」
辰巳的发言实在没礼貌到了极点。
麻衣看向棉被那边,只见古贺安稳地酣睡著。虽然脖子上有他用自己的手勒过的红色痕迹,但看来似乎不至于太严重。
「我发呆发了多久?」
「呃,大概一、两分钟吧?古贺先生感到痛苦的时间也差不多是那样。」
「那么,你被那烟打到之后,看见了什么?」
受到辰巳催促,麻衣正打算述说刚才的体验时──
「唔……」
古贺微微地睁开眼睛,因此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他身上。
「感觉怎么样啊,蜻蜓眼?想起重要的事情了吗?」
「感觉糟透了……但我想起该想起的事情了。」
古贺用手臂覆盖住双眼,这么低喃。
「我那天遭到绑架,差点被杀掉啊……」
古贺述说的记忆,跟麻衣体验到的经历几乎一样。
还是小学生时,古贺有个感情很好的朋友,叫做SEI。他们自从上小学后就一直同班,两人经常一起玩。
然而有一天,据说古贺在上学时,被SEI的父亲叫住了。然后古贺被带到他家,险些就遭到杀害。
那时救了古贺的,是他的朋友SEI。
正因为被SEI所救,古贺无法告诉任何人SEI的父亲对自己做的事情,只能收到内心深处;而且跟身为恩人的SEI也变得疏远了。
「我努力地想靠自己忘记这场事件,因为差点被杀的事情,成了我的心灵创伤。我说服自己眼睛的伤是跌倒造成的,然后渐渐地想不起关于SEI的事情。还真是讽刺啊,以前明明感情那么好。」
「你的异端能力,大概就类似差点死掉时的后遗症吧。」
辰巳说完后,又否定自己的想法,摇了摇头。
「不,应该说是自我防卫机制,比较接近吧。」
「自我防卫吗?」
「对。倘若能看穿拥有恶意的人,像小时候那样面临死亡的可能性就会降低。你在无意识中进行的恶意判断,基准大概是试图杀害你的男人浮现的表情吧。」
的确,纵然是在梦里,也能切身感受到那男人的邪恶。
麻衣用自己的方式去思考关于古贺的异端能力。
他的能力或许就类似过敏。因为一度暴露在强烈刺激中的经验,在那之后对于微弱的刺激,免疫系统也会过度敏感地发动。
「自己的脸看起来是平面,应该也是自我防卫的结果吧?如果能看见自己的脸,你也会注意到自己眼皮上的伤吧。那么一来,你恐怕会想起差点被杀掉的记忆。就如同今天透过退行催眠得知的一般,那种情况是相当危险的。」
古贺甚至动手勒住自己的脖子,可见他的心灵创伤根深柢固。
古贺像是在脑海里消化辰巳的话语般沉默许久后,忽然想到什么似地面向麻衣。
「……仓见小姐,你该不会在我中催眠时大叫了什么吧?」
「你听见了吗?」
麻衣羞到脸部发烫地询问,古贺的表情蓦地缓和下来。
「是啊,感觉被那声音拯救了,谢谢你。」
梦境会受到外部影响。作著白日梦的麻衣情急之下冒出的一句话,或许对身历其境地体验过去的古贺,带来了跨越心灵创伤的契机。
这么说来,那时男人在梦里说的「黑翅蜻蜓之冠」,结果到底是什么呢?虽然这句话让麻衣感到在意──但麻衣实在不想刻意提及。
「古贺先生,伤痕稍微变小了喔。」
只要看到古贺的脸,就能明显知道他背负的问题正迈向解决之道。
「说得也是,疼痛也消退了不少。」
古贺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后,拜托辰巳「能让我照一下镜子吗?」
辰巳将放在架上的镜子递给古贺,古贺目不转睛地注视著镜子,过了一阵子后,叹了口气表示放弃。
「果然还是不行,跟往常一样是平面啊。」
藉由想起过去,探究出原因一事,应该能解决长年的烦恼──虽然古贺似乎这么期待,但事情并没那么简单就能称心如意。
「要改变潜意识,并不是能那么轻易办到的事情吧。不过,毕竟知道了原因,说不定有一天你能再次看见自己的长相。」
「希望如此。不过,就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