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辰巳提过幽灵增加的事。虽然在话说完前被打断了,但麻衣想起当时辰巳莫名地在意这件事。
或许从那时开始,辰巳就逐渐察觉到戌亥的影子。
「原来如此。增强京都里的灵香让我应付不来,这说不定是很适合报复我这个除香师的方法。」
报复──辰巳的这句话语,伴随著十分危险的感觉。
「总之,戌亥对辰巳你很明显地露出敌意,应该多注意点。戌亥因为名字里有『亥』,个性从以前就像山猪一样横冲直撞呢。」
清风不愧是以前就跟他们认识,他似乎知道两人过去的因缘。
「请问……辰巳先生跟戌亥先生之间──」
发生了什么事吗?麻衣本想接著这么说,但说到一半便闭上了嘴。
因为辰巳狠狠地瞪著麻衣看。他的眼眸述说著「什么也别问」,麻衣感觉胸口好像被塞了沉重的石头一般。辰巳只跟清风继续讲下去,麻衣根本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明明也在香魅堂工作,为什么却被当成局外人呢?
说不定──自己也能帮上什么忙啊。
辰巳是看穿麻衣的心情吗?他一脸不耐烦似地开口说:
「趁天色还没变暗,你今天可以回去了。」
「咦?可是打工呢?」
麻衣甚至还没穿上围裙,而且香魅堂也还不到关店的时间。竟然会像这样被当成碍事者,这表示辰巳非常不希望旧事重提吗?
麻衣意识到挂在自己肩上的手提包,还有放在里面的香魅堂日志。倘若知道麻衣已经将日志看到最后,说不定能让辰巳松口。
「那个……」
不过这么做需要勇气,辰巳也可能对麻衣擅自翻阅日志一事勃然大怒,两人截至目前为止的关系恐怕会完全崩溃。
「今天不营业了。清风,如果你车停在附近,就送她一程吧。」
「嗯,我知道了。护送公主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那么……我明天会再来。」
在麻衣想到该怎么说之前,他们就决定好了,使她无法开口提日志的事。
麻衣感到自我厌恶,这就跟对千夏隐瞒自己有灵感一样。
结果麻衣只顾著自保。她重视表面上的关系,无法扑向任何人怀里。
这样的习性已经渗透在麻衣体内了。
「辰巳他是担心麻衣你喔。」
清风边走边帮朋友说话。
「真的吗?我只觉得好像被当成麻烦人物甩开。」
「别呕气啦。难得你长得这么可爱,摆出那种表情就太可惜啦。」
就算清风这么说,也无法制止麻衣沮丧的心情。麻衣对自己感到相当恼火,但她当然也很气辰巳什么也不肯说。思绪复杂地纠缠在一起,嘴唇不禁噘了起来。
清风的车停在三条路旁的付费停车场。
「来,请上车吧。没把你平安送到家的话,我可是会挨辰巳骂的。」
清风细心地绕到副驾驶座帮麻衣开门。麻衣本想坐上车,但她打消这个念头。与其说出于思考,不如说那是反射行动。
如果就这么搭上车回到公寓,自己今后大概永远都无法理解辰巳──这种预感制止了麻衣的动作。
有必要因为辰巳的事情而被耍得团团转吗?那种男人别理他就行了。
理性这么告诉麻衣,但这是感情的问题。
啊啊,真是够了──只能这么形容的焦躁心情,驱使麻衣这么做。
不只是辰巳,从戌亥的说法来看,清风似乎也有未让麻衣看见的一面。关于这一点,麻衣也害怕得不敢去想。
自己这样真的好吗?
「你怎么啦?就算知道麻衣的住处,我也不会做任何坏事啦。我发誓我不会偷你的内裤。」
「啥?不不不,没人在担心那种事情!」
这个变态到底在说什么呀?
麻衣明明没想像过那种事,却因为清风这番发言开始担心了。
要怎么教训他呢──不过多亏清风讲了奇怪的话,麻衣觉得自己也能试著把话讲出来。
「那个……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吗?辰巳先生与戌亥先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嗯……」
清风瞬间转变成苦瓜脸。因为没有浏海,更能看出他眉毛有多下垂。
「还是算了吧?毕竟讲起来有点复杂,而且我无法判断可以告诉你多少详情。辰巳大概不太想谈这些,由我来揭穿好像也不妥当。」
清风说得很有道理。麻衣也不喜欢别人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谈论自己。因为拥有灵感的关系,高中时,常有人私底下说麻衣是骗子或有妄想症的女人。所以麻衣完全能理解。
而且,那种体验让麻衣开始会察言观色。麻衣彻底隐瞒自己看得见幽灵的事,配合周遭行动。为了不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自己是骗子,麻衣一直在说谎。
可是,现在不能再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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