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鸣以往冷冰冰的说话方式。
「鸣看得见旗标,对吧?」
在挤满乘客的电车内。
飒太宛如呢喃地发问。
「…………」
「…………」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静止了。
之后因为电车抵达车站,学生一窝蜂地涌上月台的缘故,那股空气才又再度流动起来。
「…………也对,我想,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鸣浅浅微笑。
飒太觉得那是如冰块般的微笑。
「……?」
随后鸣踏出一步。
「跟我来,旗立飒太。我就一样一样告诉你……」
「……」
所有学生都踏上月台,鸣也慢了一拍从空荡荡的车内下车,朝与学生人潮的反方向走去。
列车门在跟着她的飒太身后关上。
仿佛在告诉他已经无法回头。
在飒太看来,那宛如象征他前方的道路……
学园响起上课的钟声。
但是,飒太和鸣不在教室。
他们站在人烟稀少的特别校舍屋顶。
夏日蓝天澄澈无垠,然而在此刻的飒太看来反而很诡异。
这股现实感涌现的同时,飒太从鸣身上感到些微阴森的气场,跟先前一起搭列车的鸣不像同一个人。
「旗标可视化能力,及旗标操作能力拥有者……旗立飒太。」
鸣背对着那片夏日天空,发出冷峻的声音。
「至于我不过是仿造那个能力,得到拟似而有限的皮毛罢了。」
鸣眯起眼睛,仿佛在警戒眼前的人物——即飒太。
「但是,你不一样。那股力量,是Sacrament赋予你的,没错吧?」
『Sacra……ment?』
飒太这时第一次得知,那位名叫樱的少女真正的名字。
「如果你是指樱……那么,大概就是那样没错。」
鸣神情严峻地点头。
「旗立飒太,我问你,你打算利用那股力量做什么呢?」
「首先就是……折断我头上的死亡旗标。」
鸣表情严峻地首肯。
「……这点可以理解。但是……就我所见,你的死亡旗标是不可侵领域的一部分……能够折断它的力量,应该存在于只有非人者能够触及的地方才对。」
「……」
不知道鸣如何解读飒太的沉默,只见她更加滔滔不绝地陈述:
「人能够左右的旗标,与人无法左右的旗标的差别,你知道是什么吗?那就是……」
鸣深呼吸之后,接着说道:
「——阿卡西记录(Akashic records)。」
宇宙意识集合体。
据说记忆了全宇宙从过去到未来所有事象的东西。
「差别就在于旗标是位于那个的表层还是深层……你的死亡旗标不知道是肇于何种因果,位于最深层。至于你的能力、行为,简单说就是拟似改写阿卡西记录。」
「阿卡西记录……」
「没错,光是你能够触及阿卡西记录,就证明你的力量本来是不该存在的东西……那么,你说你要怎样折断那个位于最深层的死亡旗标呢?」
飒太其实也可以选择沉默。
但他觉得,单方面请教别人却不提供交换资讯,这样有失道义,结果他选择开口。虽然不知道这是因为他本性良善,还是茜等人的感化使然就是了。
飒太说出运动会期间琉璃告诉他的事、以及他和琉璃的体验,而鸣露出明显怀疑的表情。
「四名勇者开门,通往世界的背面,毁去吊旗之人在那里等待……???你竟然根据这种活像无稽之谈的情报行动吗!?」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又没有其他线索……」
「你难道已经被逼入死巷了吗……?」
经鸣这么一说,飒太觉得,狗急跳墙的自己,或许把指望寄托在不切实际的空中楼阁。
鸣本来露出了看到呆子的眼神,但冷不防又换上严肃的表情沉思起来。
「……只不过……」
「?」
「你们幻视的光景令人在意呢。」
『那恐怕是……』鸣从在七德院得到的预备知识发现头绪。
「……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