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么今天是在这里住上一晚还是回去?」
「回去」乌库伊立即回复道。
本来想说自己还想去温泉旅馆享受一把,不过姑且还是忍住了。在归途的“tube”上,少见的什么也没考虑,就这么睡了个好觉。
回到研究室后,首先和真奈美讨论了一下研究的有关事项。此时还在进行着边边角角的追加实验和解析,虽然不可能出现什么重大的结果,但是这种小事提前做好,之后还是益处颇丰的。
这之后虽然已经属于下班时间,但自己因为有些事情想要调查一下,所以将晚饭也拿到了研究室里,对着电脑边吃边干。我试着从今天和辽对话中查找一下可能对应的论文。虽然说是门外汉,但是仔细读了一会后也能懂个大概。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这方面的知识储备也在增加,说不定已经算不上是外行了。
寄生虫生存同时需要别种寄生虫,这个情报非常的重要,与此有关的论文也很多。
一一般情况来说,寄生虫对于母体而言是多余的东西——当然了对彼此都有益的共生形式也并不在少数。虽然从自然法则来看演变成这种情况并不稀奇,但是谁也没想到伴随着母体的死亡,以及通过生殖产生新的个体对寄生虫也是有益的。
不对,到底是否真是如此呢?
因为可以寄生到新的生命上,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自然是有益的。同样正是通过这种手段,更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难道,从远古时代开始,几乎所有的生物都是通过这种寄生虫传承下来的吗?它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讨厌长期待在一个环境中吗?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也不能说完全不可能。
只是,究竟是如何做到这点的呢?恐怕必须要对其大脑施以刺激才行。也只有这一种可能而已。那么我们果然一直在被支配着的吗?
因为人工细胞的出生,我们从这种支配中解放出来,所以如今的情况反而是自由的。然而,生命的传承这一传统也伴随着这种支配的消亡随之消散了。
这同样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很长时间以来,人类之所以迟迟无法察觉,正是因为“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而现如今,从那支配下挣脱的全新的世代,才能察觉到事实的真实面貌。
如何再次取回这种寄生虫,是人类子孙繁荣的命门。在科学上这并不难实现,但即便如此,也依旧困难重重——如果从外人来看的话,可能会觉得既然都明白原理的,做起来的应该没什么难度吧,但专家的思考总有悲观的倾向。
辽所列举的困难,主要是大部分的人类都已经迈入老年,以及持有原生细胞的个体如今已经非常稀少的事。
至于原生细胞,当然是存在的,它们如今被冷冻保存着,正是因为有它们,walkalone的生产才能实现。
啊,原来是这样吗?
至此,我猛然察觉到一个可怖的事实。
恶寒顿时袭便全身。
虽然人类无法产出新生儿,但制造walkalone却是可能的。也就是说,就用旧的细胞也是可以制作出walkalone的,只是如今特意回避了而已。
但是……
如何真的这么做的话,那么,就会产生能够生出后代的walkalone。
究竟是谁,注意到了这点?
辽应该注意到了,所以才会说这会伴随着困难?
等等。
难不成,他已经开始尝试了吗?
津巴也说过,有传言说如今依旧有新生儿出生。这只是单纯的巧合吗?
比我更早发觉的人类应该还有好几人存在才对。有地恐怕也已经想到了这点。正是因为他知道了某些情报,所以才差点被毒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起了杀心的,又是谁?
人类?还是说,walkalone。
3
次日的早上,醒来的时间比以往要早一点,虽然做了个梦,但是并不十分明晰。不过总觉得不是什么让人感到很舒服的梦就是了。醒来的瞬间,恐怖感已经悄然散去,唯独那份不详的预感依然残留在脑海。
我尽可能把工作干完了后才出门。此时已经开始了关于别的课题的研究,每天都有不得不完成的任务。虽然那不是谁吩咐下来的任务,但是每日却依然有固定的工作量,老实说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这也是因为我能掌控自己的生活的缘故吧。也不知道是怎么原因,总认为不这么做的话就觉得自己今天无所事事啥也没干。
乌库伊过来之后,我们和昨天一样乘坐上“tube”奔赴目的地。每当我看到她的脸时,总是忍不住想要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告知于她。她对我而言,是拯救我性命的恩人一般的存在,是最值得信赖的人物。但是,她也是组织里的一员,比起我,恐怕更以自己的职务为优先。考虑到这点的话,果然还是不要透露给她为妙。
那位迷之女性也说过,不要告诉乌库伊。或许那句话正是导致我没有这么做的最大的原因。
乘坐“tube”的时候我不小心又睡着了,估计是身体在补早起的觉吧。来到国会大厅后,我们在那里消磨了大约差不多三十分钟。虽然我说想去旁边的博物馆看看,但乌库伊一言不发地回绝了。果然那个时候发生的事给她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吧。——排除了三人。记得她那时是这么说的。那句话的意义,和杀了那三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而且,据她说,那三人都是人类。
「你怎么看待新生儿不再出生的事?」我一面喝着咖啡,一面问道。此时只有我和乌库伊两人面对而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