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隈的冲动,急忙手抱肚子装痛。我相信阿武隈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明白了,休息十分钟。」
审判长大概也对我的演技感到怀疑,但又无法否决生理方面的需求,表情微带不悦地允诺。
这一刻,就在审判长许可休息的这一刻──
阿武隈咧嘴一笑,用只有我能听见的音量说:
「好,如此一来就完成所有布局。接下来只要三井别失手,我们就赢定了。」
「咦?三井?」
为何这时候会提到侦探三井?我想起昨晚阿武隈说要委托他办事,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进入休息时间,法庭内便吱吱喳喳地吵闹起来,我再也按捺不住地问:
「阿武隈,你差不多该把你的策略告诉我了吧?」
「你想知道吗?我觉得等一切都水到渠成再让你知道比较好。」
我越发感到不安。
「等一下,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可以做违法的事情喔。」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反正被骂是迟早的事。你既然要和我搭档,也差不多该下定决心了。」
这样的回答方式使我产生不好的预感。阿武隈一次也不曾向我保证他不会从事违法勾当。
我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阿武隈八成又做了什么违法行为。
◆
我和阿武隈一走出法庭,便佯装要上厕所,往逃生梯的方向走去。东京地方法院人潮进出汹涌,厕所和走廊随时都有人经过,只有逃生梯大家不会去。因为大部分人都是搭电梯,所以逃生梯的楼梯间算是一个隐密的地方。
「阿武隈,现在旁边没人,你快告诉我你想干嘛。」
「我知道,你不要急。」
到这时候,阿武隈总算不再回避,开始说明:
「我昨晚拜托三井做一件事。我要他答应我一项要求,否则我就要毁约,在法庭上说出他是侦探。」
「呃,你好过分。」
「哪里过分,我会付钱,而他也接受。如此一来,我们就各自握有彼此的把柄,是命运共同体。」
「等等,你给了他自己的把柄?」
阿武隈扬起恶魔的微笑。
「没错。案发当时不是有个叫渡边的医生压著一之濑的脖子吗?我请他把真里给的电击棒偷偷塞进那个医生的包包里。」
我必须努力转动脑袋才能理解这番话。
昨天阿武隈从真里小姐手中收下电击棒,型号和一之濑在事发前买的电击棒一样是HE120BL。
他把这样东西藏进医生包包的目的是什么?
「你还不懂吗?从现场拿走电击棒的人,八成就是本案真正的犯人,如此一来我们就赢定──」
阿武隈没能把这句话说完。
因为我狠狠揍了他的脸。
「好痛!王八蛋,竟然突然揍人,我要以现行犯逮捕你喔!」
阿武隈虽然被揍,但脸上依然挂著淡淡的笑意,宛如早就料到我会打他。
「还不是因为你做了让人不得不打你的事吗!你……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的怒气逐渐升高,越想越七窍生烟。
「你非得逼我说清楚不可吗?告诉你,我可以为了逼出真凶,不惜伪造证据。」
我恨不得多揍他一拳,但这次没有出其不意,不但被他轻松闪过,右手还遭到反扣。我动弹不得,持续大叫: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答应过我,和我联手时不会再做违法的事吗!」
「少来,我哪时候答应过你?我顶多说会尽量配合吧。」
「开什么玩笑!伪造证据对律师来说是最烂的行为!」
「你真的这么想?」
阿武隈扣住我的右手,把我压向墙边。
「你太傻了。请问检方呢?朱鹭川可是伪造了整封恐吓信啊!你明知道他犯法,却没有制裁他的手段,所以选择当作没看见吗?他的行为可是比我们要卑劣下等一百万倍,不是吗?」
「就算这样,我们也不该跟著他堕落啊!」
「喂,你不要搞错喔,无法保护委托人的律师才是最烂的律师。请问捏造证据有什么不对?如果这样能帮助委托人取得胜诉,不是双赢的局面吗?」
「不对!才不是这样!我们律师有义务保护委托人,但这个义务应该在合法的范围内执行!」
阿武隈刻意大叹一口气,放开了我。
「唉,如果是以前的你也就算了,没想到你会蠢到知道检方的恶行后依旧执迷不悟,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只要最后能取得无罪胜诉,相信你就会明白我的苦心。」
这句话对我简直是火上加油。
他当真觉得只要不被发现,想干什么都可以?
我想他就是这种人吧。没错,跟他「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