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池袋中央医院的外科部长,也是被杀害的跟踪狂一之濑的伯伯。
朱鹭川检察官先请他自我介绍,然后进入诘问。
「渡边先生,六月三十日晚间七点左右,您在哪里做些什么?」
「我刚从医院下班,正要回家。」
「您是否走了刚刚的证人铃木小姐所说的捷径回家?」
「不,我想去电器街看看,所以走大马路回家。」
「听说您在路上看见了某个人?」
「是的,我好像看见我的侄子一之濑努。」
「您说『好像』,意思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吗?」
「是的,那个时间池袋都是人。如果侄子当时真的在那里,我感到很忧心,因为他在跟踪骚扰我任职医院的护士。」
法庭轻微骚动。尽管在场的人都已经知道死者生前的跟踪行为,但恐怕没料到会从他伯伯口中听到这件事。
「那位护士就是榊原被告,对不对?」
「是的。」
「您接下来采取了什么行动?」
「我打算追上他。我也希望是自己认错人,但考虑到医院就在附近,我担心他又去跟踪人家。」
「您是否追上他呢?」
「不,我跟丢了。人潮实在太多,天色又昏暗,我猜他可能绕进小巷,所以决定去那里看看。」
「请继续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我听到女人的尖叫声,说『救命』、『快叫救护车』。」
「您认识刚才的证人铃木小姐吗?」
「认识,虽然我们很少交谈,但毕竟在同一家医院上班,我认得她的名字和长相。」
「那个叫声听起来像铃木小姐的声音吗?」
「不,我不知道。那是非常惊慌的叫声,加上附近大楼造成回声,该怎么形容呢……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您当时做何反应?」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听到对方说要叫救护车,心想自己是医生,应该能帮上忙,所以立刻赶往声音传来的方向。」
「您马上就找到地点了吗?」
「不,我找了一会儿,期间叫声不断传来,所以我大概知道方向在哪。」
「那么,请您详细说明您赶到现场后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一男一女倒在地上,还有蹲坐在地上大叫的铃木小姐,以及拿著染血菜刀的老男人在讲电话。」
「您接著做了什么呢?」
「我很在意那个拿刀的男人,但我还是尽到医生的本分,先确认倒在地上的男人和女人的状况,然后立刻发现两个都是我认识的人。女人是和我在同一家医院任职的榊原小姐,男人则是……我在寻找的侄子。」
「所以,他就是本案的被害人一之濑努吗?」
「是的,没错。」
「接下来呢?」
「女人看上去没有外伤,但侄子的颈部大量出血,所以我急忙帮他止血。」
「您用什么方式为他止血?」
「如果是在医院,有许多方法可以止血,但我当时在下班途中,手边没有能使用的医疗器材,只能拿出手帕压迫伤口尝试止血。」
「您有成功止血吗?」
「来不及了,伤口很深,从出血量来看,应该是伤到颈动脉。侄子已经陷入昏迷,压迫止血为时已晚。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他被送到医院时已经没有呼吸心跳。」
「感谢您的回答,我问完了。」
「请进行反诘问。」
「等我一分钟。」
阿武隈再次喊停,把脸凑过来。
「欸,我想了想,真凶就是他吧?」
他经手的案子,相关人士多半会被当成坏人。
「请问你的根据是什么?」
「这还用说?他是本案的相关人士,是那个跟踪狂的亲戚耶。他会那么巧地出现在那里也太奇怪了吧,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说起来颇有道理,害我忍不住想赞同。
「又不是在演电视连续剧,他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侄子?」
「嗯……我想想喔,侄子是跟踪狂,让他这个外科部长颜面尽失,因此起了杀机,再把罪嫁祸到榊原身上?」
「由我来说似乎不妥,不过这有点牵强吧?」
「果然喔……少了关键因素……」
阿武隈边咕哝边起身,开始反诘问。
「我需要确认几点。首先,您应该知道榊原被告是你们医院的护士吧?」
「是,当然知道。」
「您赶到现场时,被告与被害人分别倒地,而您率先冲去救侄子,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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