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
「男人呈大字形……好像也不到大字形,应该是全身无力地仰躺著,女人趴倒在离他一公尺左右的地方。」
「您看到倒地的两人之后,有察觉什么异状吗?」
「女人看上去没有异状,男人的脖子流出大量鲜血。」
「请问愣在原地的老男人看起来怎么样?」
「他没有发现我,右手抓著菜刀,跑去旁边打电话。」
「您接下来的行动呢?」
「我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是护士,应该要帮助受伤的人。男人的脖子明显大量出血,我应该立刻为他止血。但我一想到他可能被拿著菜刀的人杀了,就吓得六神无主……最后只能腿软大叫。」
「请问您如何大叫呢?」
「我记不得了,只知道自己拚命大叫,希望有人能过来,叫救护车或报警等等。」
「主诘问结束,接著换反诘问。」
朱鹭川检察官说完下台。
「请等我一分钟。」
阿武隈回道,然后把脸凑过来。
「检方的证人还真是无聊。」
他用只有我能听到的音量喃喃说道。
「证词练习过头了,他们是想把全部的证人都训练成新闻主播吗?」
我可以了解他的心情。这位证人说她看到杀人现场时,忍不住大叫。身为检方证人,她过于冷静地陈述这件事,这样或许条理清晰,但她本来应该是一位情感更加丰富的人。
「没办法啊,证人必须简明扼要地交代重点。你就为了和我说这种事,要她等你一分钟吗?」
「才不是,我看那位证人的抗压性似乎不好,我们交头接耳一下,说不定能吓吓她。」
这倒是真的,因为我们不过交谈几句,证人台上的她就显得相当困惑。
「效果应该很够了,再拖下去像在恶意折磨她,我们差不多该进行反诘问。」
「我难得被你说动了。」
阿武隈似乎真心接受我的意见,马上起身。
「我要针对几件想确认的事进行反诘问。您叫铃木小姐是吗?刚刚听您说完后,我感觉您并不是非常清楚地记得现场状况,对不对?」
「对,我当时腿软,瘫坐在地上大叫。」
「您说您在现场看见被告与被害人,以及拿著菜刀的老先生,确定是这三个人没错吗?」
「是的。」
「但您当时受到相当大的惊吓,就算有人从现场逃逸,您也不会发觉吧?」
「异议!」
朱鹭川检察官大叫。
「这是误导性提问,辩护人想徵询证人的意见,具有争议性。」
「认可,请辩护方改变问题。」
「我明白了。」
阿武隈耸肩退下。
「您目击到杀人现场,心情非常混乱,这是事实对吗?」
「异议!辩护人是在重复诘问刚刚问过的问题。」
反对的声音不断响起,看来朱鹭川也是一个不懂得客气的检察官。
「我改变问题。那是一条昏暗的小巷,对吗?」
「对,是的。」
「您抵达现场后,看到一个老男人手拿菜刀,因而担心自己被杀,吓得坐倒在地。这段期间,您没有多余的心思观察四周,是吗?」
「异议!这是误导性询问!」
「审判长,我们需要了解证人抵达案发现场时的心理状态。」
「异议驳回,请证人回答问题。」
「呃,是,我想是的。我当时只能尖叫。」
「换句话说,就算当时有其他人悄悄离开现场,您也没有余力留意,是吗?」
「异议!辩护人在误导证人!」
「同意,请收回刚才的质问。」
朱鹭川与阿武隈之间散发出浓浓的火药味。
我方策略建立在凶手另有其人之上,强调现场可能还有其他人是必要的,朱鹭川也知道这点,所以才会一个劲儿反对吧。
「审判长,请容我在此暂停反诘问。我听说检方一共要传唤三位证人,分别是本案的目击者与报案者,我们想将反诘问的权利保留到听完另外两位证人的诘问之后,这样比较公平。」
审判长以视线徵询朱鹭川检察官的意见,只见他一派悠然地耸肩,像在说「随你高兴」。
「了解,请传唤下一位证人。」
「好的,请第二位证人渡边先生上台。」
◆
站上证人台的是一位年约四、五十岁,充满威严的男子。
我知道他的身分,他的本名叫渡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