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令,逼问她是要任意同行还是戴上手铐被押走,这是警方的惯用招数。他们甚至会威胁说:「即使你不肯跟我们走,我们也会强行把你铐上手铐带走。」』
恐怕就是这样。这已不是阿武隈厉害不厉害的问题,而是事实上只有这个可能。
『总之我们先去一趟医院,警方很可能使用了非法手段迫使住院病患任意同行,我们先去调查清楚,如果能找到他们使用拘捕令逼迫榊原就范的证据,就能告他们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可是院方肯告诉我们吗?他们很小心保管病患的个资,真的愿意提供协助吗……?」
『是啊,会碰上这个问题。坦白说,我们可能会白跑这一趟。不过,反正现在这样也静不下心,不如就去赌赌看。不久后我们应该会收到榊原被捕的消息。我也马上出发去原宿。』
「我知道了,那先这样。」
我挂断电话。
「怎么样?知道小惠的下落了吗?听起来事情很严重。」
舅舅刻不容缓地询问。
「的确是不太妙,她很可能被警方逮捕了。」
舅舅先是倒抽一口气,但随即恢复冷静。
「是吗?果然是这样。不,应该说,从我看到小惠和全身是血的跟踪狂倒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多少有了心理准备。接下来拜托你了,你会帮助她吧?」
「是的,交给我吧,我会尽全力帮助她脱困。」
老实说我没什么自信。总之,先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一做吧。
我与舅舅道别,再次拦下计程车,直奔医院。
一切果真如阿武隈所料。
「很抱歉,本院无法透露任何与病患相关的资讯。」
我跑遍各个部门耐心询问,但每个人都用恭敬的语气委婉拒绝。
站在保护个资的角度,这是很恰当的应对方式,我却觉得哪里怪怪的。榊原小姐在这里工作,因此对这些员工来说,她应该是工作伙伴或同事。实际上,昨天晚上即使已过探病时间,护士还是想办法安排我们与榊原小姐见面,怎么会才过一晚就态度丕变呢?
在我东奔西走的时候,案情也进展到下一个阶段──榊原小姐的拘捕令正式下来了,因此以结论来说,我们最终还是能见到她。
不出所料,地点是原宿分局。
3
「谢谢……真的很谢谢你们赶来。」
榊原小姐坐在会面室的透明隔板内侧。
她铁青著一张脸,深深向我们行礼。
我了解她的心情。她刚刚独自待在宛如敌营的原宿分局,一定很不好受。
「对不起,其实我们也想更早来,但被警察摆了一道。事不宜迟,请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您不是直到今天早上都还在住院吗?」
「是的。」
「我还以为警察无法扣押住院病人……」
「不,今天早上医生突然带著一位刑警进来,说我身体都没事了,可以接受警方侦讯。」
「什么?所以是院方协助警方进入病房的吗?」
「是的……」
我一直以为医院会站在病人这边,实际上直到昨天为止他们都给我这种印象,但我今天前往医院的时候,就发现他们的态度变得完全不同。
「阿武隈,你怎么看?院方怎么会突然态度一转,丢下自己的员工呢……」
「呃,你该发现了吧?用点脑子就能想到好几个原因,提示:人类最喜欢说谎和明哲保身。」
的确,我也不喜欢过度依赖他。而且他给的提示言简意赅,我马上就知道答案。
「这表示……院方想要切割榊原小姐?」
「没错。站在院方的立场,警车动不动就来会影响社会观感。你忘了吗?本案的被害人是外科部长的侄子,不论结果如何,医院都会被当成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他们为了明哲保身而向警察靠拢并不奇怪。」
榊原小姐的脸罩上乌云,但没有更多反应,或许已经隐约察觉到了。
「说不定就是那个外科部长在暗中搞鬼,想把杀死侄子的凶手交给警方泄忿。」
我再次反省自己想得太少,但阿武隈则是不够体贴。
「好吧,事情都发生了,抱怨也没用。回到正题,你说早上警察来到病房,然后呢?你接受了警方侦讯吗?」
「没有,我按照吩咐拒绝了,说要行使缄默权,他们却说缄默权是拒绝回答对自己不利的证词的权利,还质问我不肯说是不是心虚,接著要我至少说明为什么会倒在现场……我越来越害怕……不小心就说了。我说我走到一半,被突然冲出来的跟踪狂袭击。」
警察的做法非常老奸巨猾。
缄默权的确是拒绝回答对自己不利的证词时行使的权利,然而什么叫做「对当事者不利的证词」,不是警察该管的事。不论警察说什么,榊原小姐都应该继续行使缄默权,我们的策略就是要阻挡警方取得情报。
「然后呢?那些警察不可能就这样心满意足地回去吧?」
「是的……他们没有继续质问,但希望我至少提供指纹。他们说这不算是侦讯,而且指纹到处都能采,应该没有影响。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