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啊,为了别人的人生拿出诚意去说服人是很困难的事,我不管怎么说都缺乏说服力,幸好威胁恐吓我还算拿手。」
我了解他的心情,但这无法改变他恶劣的事实。
「啊,本多先生!」
那位护士似乎进行得还算顺利,不一会儿榊原小姐就来到我们面前。她身上穿著住院病人的睡衣,看上去除了额头贴著膏药,其他地方并无大碍。
「看到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是的,我没事,只是因为撞到头,所以才得住院一晚接受检查。我已经不会想吐或头痛了。」
「那就好。啊,这位是此次和我合作为酒井舅舅辩护的阿武隈律师。」
「你好,我叫阿武隈。没想到你这么漂亮,遇到任何麻烦,欢迎随时找我商量。」
看到委托人是美女,阿武隈顿时充满干劲。我在心中盘算著未来有一天,一定要把他这色眯眯的模样告诉他女儿。
但榊原小姐显得不知所措,与阿武隈的态度形成反比。
「呃,为酒井先生辩护是什么意思?酒井先生做了什么吗……?」
「我认为还是把话讲明比较好。是这样的,你说的那个酒井杀死跟踪狂,并向警方自首了。」
「咦!酒井先生怎么可能会杀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看起来相当震惊。
「阿武隈,你好歹换个说法……」
「她迟早都会知道,我们现在没时间顾虑这些。」
不对,阿武隈的目的是让她动摇,因为这是最容易看穿谎言的时候,但我就是不欣赏他这种野蛮的做法。
「榊原小姐,我们会尽全力证实酒井舅舅的清白,因此必须尽快知道详情,请问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我真的只记得我在电话里和您说过的那些事。」
「我确认一下,您说您受到跟踪狂袭击,然后昏倒了,是吗?」
她额头上贴的膏药彷佛说明了一切。
「本多,把问题整理一下,照顺序问。」
「好,交给我。」
我要和询问舅舅时一样,一个个厘清模糊的地方。
「我先整理一下事情发生的先后顺序。请问您大约在几点从医院下班?」
「我想想喔,今天七点左右。我每天都在这个时间下班,应该不会错。」
「您下班后直接去上厨艺班吗?」
「是的,我在上课的路上遇到那名跟踪狂……」
「您是走出医院多久才遇到跟踪狂?」
「不到十分钟吧,我上课的地点就在医院附近。」
「您说突然遇到跟踪狂,表示他可能埋伏很久了吗?」
「我觉得是,他好像知道我会经过那里,忽然从转角站出来。」
「我打个岔,那个跟踪狂知道你在那里上课吗?」
阿武隈问道。
「不,应该不至于,我就是为了躲他才去上课的。」
「真奇怪,那他为什么知道要站那里堵人?」
「的确很怪。」我也感到纳闷。「对方知道您在池袋的医院上班,所以会不会是趁您下班时跟踪您了呢……?」
不对,榊原小姐已经报案,警方允诺会加强警戒医院四周,因此他不太可能站在医院门口等她出来。
「没关系,本多,你先继续问。」
「好。榊原小姐,您遇到跟踪狂后发生了什么事?」
「他和之前一样,一直对我说话,逼问我为什么不接受他、为什么要报警等等。」
对方说了些什么,我大致可以想像。
「您当时如何对应?有反驳他吗?」
「没有,我马上逃跑,想说冲到人多的大马路上比较安全。」
这是最好的做法。既然已向警局备案,不如赶快离开向警察求救。
「您是怎么逃的?忽然转身就跑吗?」
「没错没错,我当时很害怕,只能逃跑。」
「你说谎。」
阿武隈严厉地说道。
你不要突然乱吓人──我原先想制止他,但最后忍住了。榊原小姐听见舅舅被捕时神色出现动摇,阿武隈能藉机看出她话中的真伪。事实上,榊原小姐震惊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只能逃跑是骗人的。我知道你是真的想逃,但不只是逃,对吧?」
「等、等一下。」
我领悟到他的意思,一阵慌张。
「阿武隈,你是说,她是刺了跟踪狂一刀才逃走的吗?」
「在不确定到底是哪部分说谎前,当然有这个可能。」
我和阿武隈的视线自然集中到榊原小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