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反驳之处。
「我们已经争论过这件事情多少次了?你也该停止作梦了吧?我会继续走我的路。我不勉强你照做,但你别再想要说服我。我跟你说,你迟早会明白我才是正确的。」
「……不可能,我无法理解伪造物证的人脑袋在想什么。」
「还是听不懂吗?当你某天发现自己被理念背叛,那个反弹是很大的。等你尝过绝望的滋味,一定也会变得跟我一样。」
阿武隈如同预言一般,语锋尖锐地朝我刺来。
同时──我想到一件事。
「……从你的语气听来,彷佛过去有过类似的经验。」
「怎么可能?这是一般常识,适用于每一个想捍卫理念的菜鸟律师。」
「那么,用在从前的你身上不也──」
话还没说完,阿武隈就猛然起身打断我。
「好,我要去厕所大便,可能要花不少时间,你自己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喝酒吧。」
他不等我回应就走了。或许他真的想上厕所,不过看起来也像是落荒而逃。
「真是的……」
每次聊到他本人的事,都让他在重要时刻开溜。总有一天,我会知道阿武隈的过去吗?
我边思索边倒酒……
「哎呀,等一下,让客人喝闷酒,可有损我们店里的名誉。」
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我。
真里小姐穿著高雅的和服现身。她是我认识的酒廊小姐,过去曾经知会我阿武隈的去向。附带一提,上次替我的老同学井上检察官打扮成酒廊小姐的人也是她。
真里小姐在我身旁坐下,捧起酒瓶为我斟酒。
「来,请用。」
「谢、谢谢您。」
有绝色美女为我倒酒,说不高兴是骗人的。我好像稍微明白上酒店寻欢的乐趣了。
「本多律师,您时常陪阿武隈律师讲话,一定很疲惫吧。」
「真的很累。对了,我想请教一件事,那家伙为什么天天泡在这里?我看他不像是有钱人。」
「他是我们店里的保镳呀,来这里当然不用付钱。」
「保、保镳?」
现在已经很少听到人这么说了。
「他的确长得孔武有力……但拳脚功夫行吗?」
「天知道?我没看过他跟人打架呢。我们雇用他当保镳,也不是要他打架。您知道我们这种店最害怕的是什么吗?」
「酒廊最怕的是……警察或黑道吗?」
「没错没错,您真会猜。修法后黑道是比以前要安分多了,但我们还是经常和警方发生冲突。东京的管制条例越来越严,随意上街拉客会被抓,压制酒醉闹事的客人会被告,警方甚至怀疑这一带的酒廊是毒品交易的地点,动不动就上门临检呢。」
「状况还真不少……」
看来色情产业也很辛苦。
「这下您懂了吧?多亏阿武隈律师的帮忙,才能迅速解决许多冲突。如果我们有人因为拉客被拘留,只要阿武隈律师出面,警方就会立刻放人。警方若是突然临检,我们还可以控告他们违规搜查妨碍营业,因此拿到和解金呢。」
「我相信他在这方面很厉害。」
店里有这样一位律师,恐怕连警察都不想接近吧。说他是保镳也没错。
「可是每天晚上这样让他白喝不会赔本吗?就算他是你们的保镳,也要顾及成本开销啊……」
「不用您担心,我接下来说的事,还请您对阿武隈律师保密喔。酒其实分两种,已开和未开。」
「已开?已开封和未开封吗?」
「没错,已开封的酒,风味会大打折扣,所以面对熟客一定要开新酒。面对阿武隈律师,我们一律给他开封过的。」
「啊,他是不是都没发现?」
「是呀,加上他酒量差,喝不了多少。」
「呃,真的吗?回想起来,他的确喝得很慢。酒量不好还天天来酒廊报到,又不是来把妹的……真难懂……」
「不难懂呀,一定是因为一个人待在家里太寂寞了嘛。」
「印象中他和太太离婚了,而且输掉了女儿的监护权?」
「不是离婚,他太太过世了。」
真里小姐说出令人震惊的事实。
「过世了?不是离婚吗?他和我说是离婚啊……」
「不是喔,他应该只说了『分手』之类的吧。他老是这样,因为害怕其他人顾虑他的感受,所以避重就轻。」
「…………」
我连忙回想细节,背诵条文的记忆力可是律师必备的其中一项技能。
这么一想,阿武隈好像是说他和太太「早就分了」,是我擅自解读成离婚的,还自以为是地心想「这个人天天上酒廊,难怪老婆会跑掉」。先入为主可是律师的大忌。
「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