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领带啊,说不定会发现这名证人的DNA呢。还有一点,只要有人上顶楼,这台防盗监视器便会自动录影,要是我猜得没错,应当也有录到副社长在户嶋社长上楼前偷偷溜进顶楼,以及案发后回到大楼的身影。副社长当然立刻把影片删除了,可是存档用的硬碟在案发后一小时就交给警方,副社长又必须用那一小时的空档来编辑影片,这可是很花时间的,这么一来,恐怕不可能抹消硬碟里的原档到警方无法复原的程度。修复硬碟资料的确有一试的价值喔。」
我们昨天测试过了,在顶楼现场拍完影片后,阿武隈用随身携带的笔电重新编辑档案,这项工作非常耗费时间。听说要完全消除档案,可不是只有删除就够了,还得用不同的档案多次覆盖上去才办得到,然而辻副社长在案发后一小时,就要把自己的笔电一起交给警方,不可能在编辑影像后还有充分的时间彻底删除不必要的档案。
当然,以上百分之百是阿武隈个人的推论——可是,这家伙既然宣称能识破别人的谎言,如果一切都已经被他看穿,他的推论即为事实。
「以上结束反诘问。还有,我方同意检察官撤回起诉。」
在场众人都被阿武隈的气势压倒,说完这句话他就悠哉悠哉地回座了。
「……好、好的。」
连审判长也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原告、被告双方已就撤回起诉达成共识,在此宣布全案审理终了,当庭释放被告并解散陪审团。各位辛苦了,现在宣布闭庭。」
法庭被阵阵喧闹和欢呼声包围。
「全部……结束了吗?」夹在两名法警中间的今井被告一脸茫然地喃喃说:「真不敢相信我竟然获得无罪释放了,结果副社长才是犯人吗?」
「是啊,真的要释放你了,不会错的。」
为了让他安心,我压抑内心的激动,用力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辻副社长接下来会怎么样,但你接下来自由了,马上可以回家。」
「这是……真的吗……」
坦白说,我也是同样的心情。今井被告露出笑容,我们也只能笑了吧?
「我……不知道该怎说。坦白讲,从我跟警察认罪的那一刻开始,本来觉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法子改变了,多亏你们让我多少对这个世界有点信心,谢啦。」
阿武隈或许配得上他的道谢,我需要的却不是这个。
「我得跟你道歉,一开始听到你认罪的消息,我完全没意识到你可能是清白的。」
「没差啦,你做出这样的判断很正常,是我自己先死心认罪的。」
今井是想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吗?只有阿武隈察觉到我无法识破的谎言,我这菜鸟果然还是经验不足。
「你这家伙的思考方式太僵硬了。」
阿武隈像是玩玩具一样,伸手揉了揉我的头。
「唉,多亏有你负责文书工作和当闹钟叫我。官司能打赢,本大爷虽然出了九成力,但你的功劳算起来还是有个一成。」
「感觉不太像是在称赞我耶……」
「有总比没有好啊。结果就是一切,琐碎小事就别介意了。」
「是啊,早知道我就不要自白认罪。」
今井笑了。看来被无罪释放后,他也有心情说笑。
这时有名法警走过来对我们说:「不好意思,可以打扰一下吗?还得归还今井先生的私人物品……」
「好的,带他去领吧。不过你们也听到了,这家伙已经无罪获释,不可以把他当成罪犯看待喔。」
「我们明白,先告辞了。」
今井就这样跟着两名法警离开。
「你们两个是不管碰上什么案子,都要帮忙找出真凶才甘心吗?」
背后传来女性的声音,我吓了一跳,原来是井上检察官。她趁小田桐检察官离开,连一声招呼也没打就直接插嘴跟我们搭话。
「今天不是上班日吗?你也来啦。」
「毕竟是亲弟弟的案子呀。只是我实在不太想被人看到,所以一直躲在角落旁听。」
她是东京地检署的检察官,这里是神奈川县。由于被起诉的人是自己的亲弟弟,井上检察官是站在希望神奈川地方检察厅落败的立场,顾虑到这点,她当然不会想在旁听席上被任何人认出来。
「怎么?你有什么话想跟我们说吗?」
阿武隈似乎察觉到什么,掩不住脸上的坏笑。
「什么跟什么啦,要我道谢的话,还是可以说给你听……」
「不用,我们已经领到酬劳了,不过是尽力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请别在意。」
「你果然是个草食男。身为律师,当然要趁这时候纠缠对手索取一点报酬才正确嘛。你可以叫她再扮一次酒廊小姐啊。」
看来阿武隈就是非得重揭别人的疮疤才开心。
「还敢拿出来说嘴……」
「怎么?又不是什么坏事。你偶尔也想脱掉一本正经的套装,打扮得华丽一点吧?」
「你别乱说笑,我已经打定主意一辈子当个检察官!」
井上检察官恶狠狠地瞪着阿武隈,她应该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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