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好啦,我知道了,道谢就道谢,我很感激你们两个,以后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弟弟见面了。」
「能这样就太好了,现在姐弟间应该没有什么隔阂,你还是赶紧去找他吧。」
这对姐弟因为父母离婚而分开,多亏「恶魔辩护人」出手相助,他们应该可以跟小时候一样好好相处。
「是啊,找你们救火就这么一次,下次我们在法庭碰面依旧是敌人喔!」
「当然,到时候拜托你尽量手下留情。」
「抱歉啦,恐怕办不到,那就再见了。」
井上检察官轻声一笑,转身背对我们离开,或许是不想跟我们混得太熟。
「好,大功告成?这次井上检察官老早就把报酬付清,今晚来痛快地庆祝一下!」
阿武隈打了一个大呵欠,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法庭里竟然只剩下我们两个。既然没事了,大家自然也离开了。
对我来说,现在正是时机。
「对了,阿武隈律师,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又来了?好啊,抱持疑问是件好事,你今天还想问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辻副社长是杀人真凶?」
没错,我一直觉得奇怪,昨天拍摄影片时,我多少意识到辻副社长恐怕是窜改监视器影片档案的人,不过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杀人案的真凶,直到阿武隈指出这一点我才恍然大悟。
「那个啊,跟辻副社长全裸土下座时发现的。」
「辻副社长那时候有讲什么让人察觉到他犯案的话吗?」
「有啊,你仔细回想一下全裸土下座时,我跟辻副社长的对话。」
我拼命思索。要当个律师的确需要优异的记忆力,这点我似乎还算合格,至少能勉强回忆起几天前说过的对话内容。
他们的确说过……
『请您指点一下吧,过世的户嶋社长有任何自杀的动机吗?』
『没有这回事!公司的经营状况虽然不乐观,但这不是抛弃生命的理由!』
『关于防盗监视器拍到的画面,只有您交给警方的那一段影片吗?』
『去问警察!整个硬碟我都让警方拿走了!』
『不过硬碟本身是由您管理,除了法庭上提出的影片之外,没有其他档案吗?』
『我不是讲过不晓得吗?不管你问几次,答案都是一样的!』
那时候,阿武隈认为除了和自杀动机有关的问题,辻副社长的发言里头恐怕还夹杂着其他谎言。
「想起来了吗?我们一开始去找辻副社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为了质问是不是还有其他没交出来的防盗监视器影片吧。要是拍到户嶋社长在案发前就一个人来到顶楼,犹豫着要不要跳楼自杀的画面,我们便能主张被害人其实是自杀身亡。」
「没错,我问他防盗监视器只拍到交给警方的那一段而已吗,他却叫我自己去问警察,即便我能够识破谎言,听到这种转移责任的反驳就束手无策了。」
感觉阿武隈的超能力弱点还真多。
「所以,我穷追不舍地逼问:『硬碟本身是由您管理,除了法庭上提出的影片之外,没有其他档案吗?』那家伙是这么回答的:『我不是讲过不晓得吗?』」
「意思是辻副社长这句话说谎?在把笔电交给警方前,他已先看过里头的内容?」
「他的谎话有两种解释,『辻副社长其实知道答案』和『除了法庭上提出的证物以外还有其他影片』这两种都有可能,不过,答案如果是后者就奇怪了,因为警方实际上只有掌握到一项影片证据。所以,那就是他把笔电交给警察之前,老早就删掉某些档案了。什么样的影片是这家伙非得删除不可的呢?」
「应该会……删掉会对他不利的影像。」
「是啊。假设他杀害了社长,监视器应该会拍到辻副社长偷偷摸摸溜上顶楼的片段。在我们重现犯案经过的时候,我就确信这一点了。」
「你拉住我的领带恶作剧时想通的?」
「是啊。用这方法就能杀人而不被监视器拍到,唯有设置防盗监视器的人才会想到这种杀人方法。进入顶楼的出入口毕竟只有一个,不论如何,溜进来跟离开现场时都会被拍下来。这台监视器本来就是辻副社长独自管理的,只要他删除档案就解决了。」
有道理,既然亲自管理监视器的档案,随时都可以删除拍到自己的影片。
「就算这样,你竟然能推论出这案子另有真凶……我到最后还一直以为户嶋社长的死因可能是自杀或意外造成的。」
「这是思考模式的问题,我在开庭前就一直考虑到另有真凶的可能性。」
「咦?不会吧……」
今天一天我到底要被这家伙惊吓几次啊?
「今井老早就认罪,防盗监视器的影片里根本分辨不出任何第三者存在,因此我们本来是主张这案子不是杀人案而是意外事故造成的吧?阿武隈律师的意思是,其实你一开始就认为这可能是另有真凶的杀人案件吗?」
「不对,这跟案情没有半点关系,听好了,你的思考模式得要彻底改变才行,必须让法庭里的观众,也就是陪审员跟旁听人都站在我们这边才行,我之前提过很多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