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听到这个疑问,合原警部露出不知是否该回答的表情,他先望向朱鹭川检察官,对方点了个头,警部才颔首承认:「正是,这有什么问题?」
「坦白说,今井先生说自己的亲生姐姐被拿来当作逼迫他认罪的材料,我们不由得怀疑,警方在侦讯过程中是不是做出什么违法行为。」
阿武隈的恐吓这次没有多大效果,在合原警部回应前,朱鹭川检察官就插嘴道:「合原警部可是按照正当程序逮捕嫌疑犯,对方认罪后才制作笔录的,请不要硬挑毛病!抱歉,还是说你的做法说穿了就是硬挑毛病,让案情暧昧不清?」
阿武隈脸上浮现恶魔般的笑容。朱鹭川检察官既然这么露骨地挑衅,看来他打算要正面对决了。
「我懂了,既然检警是这种态度,我们也会好好应对。那是怎么说的?这场合不是有句必说的台词吗?对了!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朱鹭川检察官,您不会在神奈川县的法庭登场算是运气不错。本多,今天我们先打道回府吧。」
「啊,好的。」
针锋相对地放完话,阿武隈就背对着朱鹭川检察官和合原警部迈步离开,我连忙追上他的脚步。
「我想起来了,听说东京地检署的刑事部有个王牌检察官叫做朱鹭川。」
刑事部?这代表朱鹭川正是负责指挥警察查案以起诉嫌疑犯,把他们送进法庭的检察官。
「这种人怎么会特地跑来神奈川……」
「你还不明白啊?我们两个让东京地检署丢尽颜面,他当然是为了还以颜色啦。」
「啊,我懂了……」
的确很有可能。对检方来说,现在不能容许我们——正确来说是阿武隈参与的庭审再次失败。东京地检署的王牌检察官特地以帮手身分跑来提供建议,是要确认这次警方侦办案子时没有任何疏失,并不是刻意闯入别人的地盘。
「泄露监视器画面,该不会就是那个人的主意吧?」
阿武隈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说道:「说不定喔:总之,你听好了,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确立这次的辩护方针。」
「快说来听听,而且这次你也打算把公审前的整理手续都交给我处理吧?」
「是啊。好吧,这次的案子检方有个非请不可的证人,你知道是谁吧?」
被他这么一问,我陷入沉思。
……检方非请到不可的证人?会是目前为止我们见过的人吗?是辻副社长?志野冢常务?还是井上检察官?
「喂喂,你竟然没想到吗?当然是今井去年那起伤害案件的被害人啊。」
「啊!你是说今井一时冲动殴打的餐饮店店长吗?」
换句话说,不管需要多少跟今井有关的坏话,这个人都能提供大量证词,还能举证被告人有前科。本来法院不可能允许传唤他出庭,不过阿武隈之前提过,只要以这是为了佐证「被告人个性冲动」为由,还是有可能获得允许。
「可是,阿武隈律师,只要我们抗议这名证人跟嫌犯的前科有关,他的证言毫无疑问会被排除吧?」
「对,就是这个!本多,要是检方打算不顾原理原则,只想在法庭上提出跟今井过去前科有关的证据,你就全部吞下来。」
我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是为什么?那应该会变成对我们极为不利的证据吧?」
「错了,你仔细想想,先跟我们挑衅的是条子喔。这下子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加上对手是神奈川县警,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讲着讲着,阿武隈竟然露出开心的笑容。
之前我就注意到,阿武隈似乎特别憎恶警察。他打算彻底予以反击是很可靠,但还是有点吓人,还有,敌人是神奈川县的警察又有什么好直呼幸运的?
「好,我们去会会那个被今井揍过的店长吧。检方要提出今井的前科当作证据是没问题,但反击用的材料当然是多多益善。」
◆
我们接着来到今井在一年前打工过的某间牛丼饭连锁店。他在一年前对店长犯下伤害案件遭警方逮捕,因为在缓刑期间又犯下跟过去相同的罪行,于是被重判半年有期徒刑。既然检方迫不及待地想要将此事搬上法庭,我们当然有必要好好调查这件案子。
「欢迎光临!两位吗?吧台的空位都可以坐。」有个年纪大约二十五至三十岁的年轻人过来招呼,感觉是个适合营业用笑脸的运动男。
可能碰巧避开了繁忙的用餐时间,店内除了两名店员以外没有其他人,若要问话的话,现在看来就是最佳时机。
「不好意思,我是刚刚打电话过来的律师,敝姓本多,这位是阿武隈律师,请问渡边店长在店里吗?」
「啊,我就是店长渡边。在这里讲话不方便,还是到后头吧。铃木,外场交给你。」
店长对另一位工读生这么说,把我们带到设有圆桌、感觉像员工休息室的房间里。
「好吧……」这家伙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地点了根烟。「你们是今井的律师?竟然有人会想要帮那种人渣辩护啊。」
这家伙和刚刚完全判若两人,我讶异地呆住了。不知道是早已习惯,还是因为可以弄到新的证据而开心,阿武隈满脸微笑地接口:
「当然是因为无论是谁都有接受辩护的权利呀。我们想跟店长请教一下去年发生的伤害案件……」
「喔?原来是这件事。我得先说,今井那家伙根本是个垃圾人渣,才国中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