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了协力雇主制度吧?对于刑事案件不是该有一定程度的理解吗?」
「请别误会,我不但反对加入那个制度,也从来不赞成雇用有前科的员工。都怪社长眼里只有补助款,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讲得还真过分,今井提过公司内部对于是否加入协力雇主制度有不一样的声音,看来副社长就是反对派的一员。
「总归一句,公司没有协助你们的义务,无论如何都想让我们配合的话,就去申请法院的命令再来!」
「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告辞。」
阿武隈行了个礼,老老实实地右转迈开脚步,我连忙追上去。
「阿武隈律师竟然会马上让步,太稀奇了。」
「当然是因为收获不错啊。」
阿武隈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有点像粗自动铅笔的机器来。
「这是什么?」
「律师的七种道具之一,『录音笔』!」
「录音笔?你该不会把刚刚那段对话全录下来了吧?」
「是啊。那家伙不是自称副社长吗?他八成会被传唤到法庭上担任证人,刚刚那段充满偏见的发言绝对可以派上用场。」
看来的确会成为阿武隈偏爱的那种证据。另外,平时会随身携带录音笔,也很有阿武隈的风格。
「可是,那段录音能当成证据在法庭上提出吗?没得到对方同意随手录下来的证词,感觉无法当成证据……」
「你说的是民事诉讼吧?刑事诉讼的话还很难讲,最后要看法院怎么判断。」
「啊,是吗?真抱歉,我弄混了。」
我再次意识到我这新人跟老鸟律师间的差距。
「先别提这个,这样下去就要变成我最讨厌的『白跑一趟』了,还是先找个方法摸上顶楼瞧瞧。」
「是吗?可是对方都严厉地禁止我们入内,还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何必这样呢?」
没想到误打误撞也有好运气,有个陌生男子靠近我们。
「打扰了,两位该不会是接下今井老弟辩护工作的律师吧?」
有个中高年男性过来搭话,他脸上友好的笑容跟方才的副社长真是判若两人。
「啊,是的!我是担任律师的本多,这|位则是阿武隈律师。」
「果然被我猜对了。不好意思突然打扰,我是在这家公司担任常务董事的志野冢,想来跟两位打声招呼,敝公司的职员承蒙你们照顾。」
「您真是太客气了。」
任谁看来都会觉得这人和我们没有一点敌对关系吧?
「我们是为了勘查案发现场才过来的,为了帮今井先生辩护这是必要的,但刚刚却被副社长一口回绝。」
看到对方释出善意,阿武隈立刻打蛇随棍上,让人讶异的是对方听完露出温和的微笑说:「是吗?大概是因为社长刚过世,副社长变得有些神经质吧。身为公司董事的我可以许可,就请两位自由察看,但警方正在顶楼查案,可能还不能直接上去就是了。」
「太感谢了,既然这样,我们会跟警方打个商量的。」
阿武隈彬彬有礼地低头道谢。要是这家伙平常也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就好了。
「不过在大家眼中,我们可是替杀害了贵公司社长的嫌犯辩护的律师,志野冢常务,您协助我们没问题吗?」
「话不能这么说。纵使真的是今井杀害了社长,也不能妨碍帮自己员工尽力辩护的律师调查吧?」
「原来如此,谢谢您,我们会尽一切努力尽快查明本案真相。」
我高兴地跟对方道谢,看来还是有人抱持中立的态度呢。没想到跟志野冢常务道别后,阿武隈马上用一句话戳破我的幻想:
「奇怪,这个常务竟然对可能是敌人的律师如此亲切,该不会是真正的犯人吧?」
◆
于是我们朝大楼顶楼移动。如同志野冢常务所说的,还有警察留在顶楼进行调查工作,这也就罢了,问题是对方根本不肯让我们踏进顶楼一步。
「请回吧,顶楼现在禁止一般民众入内。」
穿着制服的员警直接堵在通往顶楼的门口前,我当然要提出抗议了。
「我们是本案嫌犯今井仁志的律师,换句话说算是相关人士,能请你让开吗?」
「依照规定,和案件调查无关的人不得入内,就算是律师也不例外。」
我根本没想到会吃闭门羹,顿时不知所措。
「阿武隈律师,怎么办?」
这次换成阿武隈站在警察前面交涉。
「喂喂,妨碍律师可是没有好处的,要我去跟神奈川县的公安委员会6检举吗?我想记一下您的大名,可以拿出警察证件让我瞧瞧吗?」(注释
6依据日本「警察法」,为了确保警察的民主化及政治中立,在都道府县知事的管辖下设置公安委员会,以管理所属各地的瞀察机关。)
这番话虽然称不上什么交涉,但还真的有几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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