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赚钱。只是这样而已。」
「应该不是吧?你一定喜欢马场小姐,或者跟她过去是男女朋友,所以才会跟她往来了那么久吧?还有一点,第一次作证的时候检方问你:『你和被害人马场佐惠是什么关系?』你的证词是:『我跟佐惠……我是说马场小姐,是高中同班同学。』如果她对你只是呼来唤去,你怎么会直呼她的名字?」
江川顿时呆住了,其实我也是,根本不记得曾经有过这样的证词。阿武隈厉害的地方不是可以识破谎言,而是连这样的小地方也牢记在心,然后在接下来的审判中妥善运用。
没错,用姓氏称呼跟自己交往的女性真的挺奇怪的,田野原提到栗田小姐的时候也会称呼她为「桃子」。
「另外,按照检方提出的证物,你有收到被害人寄出的简讯吧?我把内容念出来好了。『有回覆了,田野原那家伙说明天下班后要过来,时间大概会很晚。』所以,你很清楚被告会在二十七日深夜和被害人碰面吧?这里就是重点,你喜欢马场,可是马场除了恐吓田野原,还要求跟他复合。她就在你面前这么威胁对方,你应该难以忍受吧?更要命的是,田野原被告还答应在深夜去马场家里找她。恐吓什么的也就算了,年轻男女在深夜会面,你应该很不爽才对吧?」
阿武隈想暗示的内容非常明显,在他不断的铺陈下,江川像条鱼一样张口结舌,完全没办法插口否认半句。
「接下来就简单了,你在田野原被告抵达前,或许在四月二十七日深夜十一点左右进入马场小姐家中。她和你熟识,自然不加提防地放你进门,也可能你和马场小姐亲近,本来就有备份钥匙。你出其不意地闯进她家,再用菜刀刺杀她。」
「你、你到底在鬼扯些什么?人怎么可能是我杀的?而且我还有不在场证明!」
「那天晚上你安排了一些小机关,先偷拿马场小姐的手机,再从屋外打破窗户。加上你很清楚田野原被告穿什么样的鞋子,就穿上同一款工作靴从院子离开。接着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在晚上十一点后用SUICA卡搭了一小时左右的电车,还在车上用从马场家里拿走的手机,在晚上十一点二十八分传简讯给你们共通的友人椎名小姐,叫她明早过来一趟,这么一来不但能伪造马场小姐的死亡时间,还帮自己安排了不在场证明。最后,你趁夜深时偷偷回到马场小姐的公寓,以备份钥匙开门,把偷走的手机扔回屋里再离开。手机会掉落在进门处的理由就是这个。」
「你、你给我像样点!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其实都是你的推测吧?我要是真的有杀人还伪装了什么脚印,就拿出证据来瞧瞧嘛!」
「那是检察官的工作,坦白说不是辩护律师的义务,不过我倒是可以帮检方一个忙。其实,我还想麻烦你再提供一段证词。江川先生,可以麻烦你转个头往右后方看一下吗?」
阿武隈说完,我也跟着转头望向坐在证人台后面的某个人,那就是今天开庭前被阿武隈叫来的鞋店老板,记得他姓「太田」。
意识到法庭众人的视线,太田先生慢慢站了起来。
「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我怎么会认识这个老头!」
「在案发的半天前,也就是四月二十七日中午过后,你为了买工作靴,去了太田鞋店一趟,这位是店长,这样还想不起来吗?」
江川完全僵住了。
「我们被告方预计传唤太田先生做为证人并提供详细的证词,指认你在四月二十七日下午来到店内,并购买和被告所穿的工作靴完全相同的款式。这种靴子的尺寸很重要,但你没试穿就直接买了。你或许是因为这种小型的个人店家没有装设防盗摄影机才来这家店购买,但是,这种不肯试穿的购买方式反而让店长记住你了。好,请告诉我们,你为什么在案发前购买和被告同款的靴子呢?」
「……」
现在江川什么话也答不出来,阿武隈干脆接口帮他说下去:
「告诉你一个有用的资讯好了,你身为恐吓勒索的共犯,竟然还滔滔不绝地拼命提供证词,应该是和检方做了什么交易吧?检方应该告诉过你,只要坦白作证就不会被起诉吧?」
江川像复活一般回过神来,用求救般的表情望向岩谷检察官。
「喂喂!你不是说,只要我老实交代就不会有任何罪刑吗?」
岩谷检察官却只是哀伤地摇了摇头。
「请不要误解,司法交易的案件仅限于被害人马场小姐主导进行的恐吓勒索,你所犯下的其他罪刑是完全无法豁免的。」
江川的表情再次陷入绝望,阿武隈则是乘胜追击。
「江川先生,这是最后一个问题……除了恐吓勒索,你确实还犯下其他罪行吧?」
法庭一片寂静,江川好像失去抗辩的气力,只是低头不语。
阿武隈又对审判长说:「庭上,被告方提议本案取消对被告的控诉,并请检方仔细调查这位证人理当购买过的工作靴如今在何处。若是鞋底沾有案发现场的泥土,事情就简单了。另外,也该调查一下案发当晚被害人手机传出的简讯。我想应当不是从她家附近的基地台寄出的吧?」
「岩谷检察官有任何异议吗?」
审判长转向岩谷检察官问道。
「……没有,检方同意撤销起诉。」
他勉为其难地挤出这句话,身旁的井上检察官也丧气地低着头。
「既然检方和被告方都同意,本案就此撤销控诉,在此宣布闭庭,各位陪审团成员辛苦了。」
一般民众或许不懂撤回控诉的意思,但法官宣布闭庭,接着又慰劳了陪审员,两相结合大家就心领神会了吧?这意味被告胜利了。
这一刻,旁听席一起陷入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