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吗?该不会连案发现场的屋外也还有血迹残留吧?」
「可、可是,不能光凭这样就……」
「井上,够了!」
岩谷检察官开口制止还想要提出抗辩的她,阿武隈等到两名检察官都沉默不语,又转向法官席说:
「审判长,被告方无法同意检方现阶段撤回控诉。我们主张被告在室内割伤右手之后才由大门离开,这么一来,本案就还有个谜团尚未解开。在院子里采集到的那个和被告所穿靴子相同的足迹,到底是谁留下的呢?」
这一刻,法庭陷入本日最高分贝的喧闹声中。
当然,阿武隈的发言不但彻底驳倒检方的主张,同时还指出第三者犯案的可能性。
「虽然有这样的疑问是理所当然的……」
「被告方已准备好证据,可以证明留下脚印的另有其人,请让我继续诘问证人。」
「什么!」
随着井上检察官的这声尖叫,法庭再次被吵闹声包围,我却冷静下来了,大概是我已经被阿武隈吓过太多次,这家伙再怎么出招都不足为奇。
「辩护人可以证明吗?」
连审判长也充满疑问。
「是的,接下来希望传唤田野原被告登上证人台。」
◆
检察官可以传唤任何人出庭作证,唯独有个例外是不得传唤被告,没有被告本人同意是无法在法庭上诘问他的。
只有在辩护人请被告上台作证的状况下,才会赋予检方诘问被告的权利,正因为这样,辩护人很少会让案子的被告亲自作证。
看来现在就是极为罕见的状况,阿武隈毫不犹豫地把田野原推上证人台。
「好,想问你的只有一件事。我的问题并不是你有没有杀害被害人。你在四月二十六日和本案被杀害的马场小姐及江川先生在家庭餐厅会面,遭到对方恐吓勒索,我想请教当时的详细状况,对方只有要求支付金钱吗?」
「不是的,不只要钱,之前我一直不想提,其实马场小姐还有另一个要求。」
「是什么呢?」
「有段时间我和被杀害的马场佐惠小姐很亲近,被误认为两人在交往也不奇怪。我本人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最后也和其他女性有婚约了,马场小姐却不能接受这一点,除了要我付钱,还要我解除婚约,改为跟她交往。」
「威胁的其中一部分,就是她说要把那条项链,也就是你未婚妻牵涉的那件车上窃盗案的赃物交给警方吗?」
「是的。」
「这和马场小姐的友人椎名阿佐美小姐的证词一致,谢谢你。以上结束诘问,请检方进行反诘问吧。」
检方难得有对被告进行诘问的机会,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庭审的发展让检方意识到没有获胜的可能性,岩谷检察官只说「没有进一步的问题」,爽快地放弃。
「下一位证人,我想请和被害人马场小姐一起进行恐吓的江川先生上台。」
◆
可能连旁听人都意识到了吧,刚刚对被告的诘问只不过是前菜,现在对这位证人的诘问才是重头戏。
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法庭安静无声,新证人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中站上证人台,那是和被害人马场一起胁迫被告田野原的江川。
大概因为自己被请来的理由和这件事多少有关,江川的表情看得出多少有些动摇。
「好,江川先生,你其实隐藏了一个重大的秘密吧?」
还真直接。本来检方应该要抗议我方提出「过于简略的不当询问」,但岩谷检察官似乎没有什么精神应付了。
「什么意思?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川拼命装出冷静的模样。根本不需要超能力,连我也能看出他现在应该在撒谎。
「你之前的证词提到过,在案发前一天,也就是四月二十六日那天,被害人恐吓被告时你也在场。」
「我是有讲过,那又怎么了吗?」
「被告每天上下班都穿着工地制服和工作靴出门,二十六日时也是这样吗?」
「这倒是没错。」
「所以,这代表你在二十六日当天有机会知道被告穿着的是哪种靴子?」
感觉得到所有旁听人都深吸一口气。这么一说,真的是这样。
「喂,你等等!我可不记得别人穿的是什么靴子啊!」
江川回话的口吻已不再彬彬有礼。
「是吗?工作靴应该相当显眼,看过一眼就留下印象也不足为奇吧?」
「才不是,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就这样。」
「好吧,下一个问题。恐吓的时候你也在场,你应该听到了吧?被害人马场小姐除了向田野原被告要求金钱,还希望两人复合是吗?」
「那种事情我怎么记得?」
「都听说要恐吓人了,你却漏掉这句话?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话说回来,你明明被遭到杀害的马场小姐逼迫一起恐吓他人,却仍和她往来了那么久,原因到底是什么?」
「这、这只是马场喜欢使唤人,而且帮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