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方要求在审判长的管理下仔细调查这块血迹,不然本案恐怕无法公平地继续审理下去。」
岩谷检察官连忙站起来。
「检、检方提出异议!本项证物不一定是血迹,即便是血迹,也无法显示和本案直接相关,可能不过是块污渍罢了,为了这原因就中断审判实在愚不可及!」
「不,被告方可以断定这就是被告所留下的血迹无误。被告想从被害人身上拔出菜刀时不慎被割伤,然后就从大门离开现场,会在门框上留下血迹不是什么不自然的事。」
审判长被他的气势压倒了,我也一样。我这才知道阿武隈的可怕之处,昨天我帮他叫计程车,他紧接着就直奔现场调查,发现了这块血迹。真让人不敢相信,警方跟检察官都看漏的证据,竟然在这个时间点刚好出现了。
法庭内的吵杂声一时半刻还无法平息,一般来说法官会大喊「肃静」,现在审判长却和两位陪席法官交头接耳地在商量什么,接着似乎好不容易得到结论了,审判长终于出声要求众人安静下来。
「出水巡查部长?」
审判长先对证人台上的出水发话。
「庭、庭上有什么指示?」
「你可以现在立刻赶赴现场采集这块斑点做为本案证物吗?为了公平起见,安藤右陪席法官会陪同你前往。」
「法院既然要采集证物,当然可以办到……」
「很好,武藤主任,还有一件事。」
接下来,审判长对坐在旁听席上的科学调查研究所的武藤主任说:「如果要查明这块斑点是不是血迹,如果是血迹又是谁留下的,需要多少时间来鉴定?」
武藤主任急急忙忙地站起来回话:
「是不是血迹马上就可以检验出来,问题是DNA鉴定。如果将本项证物排定为最优先,或许只要几个小时就能完成检验,不过本案发生后已经过了很久,有可能无法在一天内鉴定完毕。」
「了解。虽然时间尚早,但本庭先进入午休,今后的审判如何进行,就待武藤主任提出中间报告后再行判断。」
审判长一宣布休庭,法庭内的气氛转眼间改变了。门框上的血迹如果真的是被告留下的,检方的主张就被攻破了,在场每个人都期待着接下来的审判到底会怎么发展。
「阿武隈律师,你昨天到底做了什么?」
我忍不住追问,这家伙却只是露出一脸坏笑。
「等案子全部结束后再跟你说,现在赶紧去吃午饭。下午的开庭才是重头戏,趁现在先补充一点能量吧。」
4
坦白说午饭什么的根本无所谓,不只是我,我想陪审团和每一位旁听人都有同样的想法。在众人着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继续的氛围中,下午准时开庭了。
「看来全员到齐了。检验结果比预期得还要早出来,接下来继续审理本案。」
审判长简短地告知,审判继续进行,而陪同进行证据采集与鉴定的右陪席法官安藤也已经回座。
「右陪席安藤法官,方才请您陪同进行搜证,然后前往科学调查研究所检验证据,请报告结果。」
比审判长年轻一些的安藤法官在位子上答道:
「是的,现场的确有类似血迹的斑点,由出水巡查部长采集到适宜的证据后,已经送往科学调查研究所,并由武藤主任亲自检验。」
「很好,武藤主任已经到了吗?」
「是的,她已经在一旁等待。」
「为求公正,由本庭直接进行诘问,请武藤主任往前到证人台。」
「科搜研之女」武藤主任站上证人台。或许是拼命赶来的缘故,她有点喘吁吁的。
「武藤主任,安藤法官交付的证物都检验完毕了吗?」
「是的。」
「请详细说明结果。」
「好的,证物确实是人体的血液无误。由于血迹附着在门框下方,较少受到风雨影响,DNA鉴定相对较容易进行……鉴定的结果,血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田野原被告留下的。」
岩谷检察官和坐在他身边的井上检察官顿时面无血色,相形之下阿武隈却露出一脸坏笑,法庭随即陷入喧闹之中。
这意味着和阿武隈提出的一样,被告在手割伤之后其实是由正门离开的,如果不是这样,怎可能在房门底下的门框留下血迹?同时,检方提出被告伪装成强盗,杀害被害人之后从院子离开现场的主张就不攻自破了。阿武隈竟然能发现这样的证据,实在太可怕了!
「肃静!请肃静!本案在审理阶段不断出现新的证据,恐怕已无法按照正常程序进行庭审。岩谷检察官,检方是否考虑先撤销控诉呢?」
竟然由法官来劝告检方撤回控诉,对于检察官而言等于是宣判死刑吧?
「请、请您等一下!」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的人不是岩谷,而是井上检察官。
「即便被告在杀害被害人之后走出大门,若是他临时想到伪装成强盗入侵的点子,再次折返现场,最后从院子离开,这样一来就没有矛盾之处。」
这么一来似乎就说得通,可是仍旧无法打败阿武隈。
「奇怪,检方都提交所有证据了,现在又打算变更主张吗?今天检方连进门处的血迹都无法查明,你觉得这样能在没有任何合理怀疑的前提下,证明被告的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