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没有……」
岩谷检察官可能也觉得现在不适合跟阿武隈针锋相对。
「接下来,我想请解剖遗体的木野下法医担任被告方的证人。」
◆
法庭的气氛明显改变了,传唤下一位证人之后,阿武隈就像完成既定流程似地立刻展开诘问。
「木野下先生,您之前作证过被害人的死亡时间,推测是二十七日晚上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您提到的根据是遗体的体温和死后的僵硬程度,以上正确吗?」
「对,没错。」
「可是,遗体的体温和气温变化有很大的关系,死后僵硬的程度也会受到环境因素跟被害人的体质影响,多少会有误差对吧?」
「这个嘛……是的。」
「所以,有个问题想请教您。您推断死亡时刻是在深夜十二点钟左右。对,您曾说是『左右』。这之间的误差到底有多少?十分钟、三十分钟,还是一小时?这个问题非常重要,请以专家身分告诉我们正确的专业见解。」
木野下似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一小时左右的误差,我想多少是有可能的,只是以本案来说,被害人是在晚上十一点半左右传送简讯,我判断误差范围应该不至于超过三十分钟。」
「反过来说,您的意思是,假设没有那封简讯,推定的死亡时刻或许就会有一小时以上的误差?」
「异议!这问题根本是以误认为前提!」
「那我换个问法。目前推断的死亡时刻,无疑受到被害人传送简讯的时间很大的影响,对吗?」
「是的,这点我无法否认……」
「以上结束诘问。」
以阿武隈而言,诘问以这种平静无波的方式结束还真有点稀奇。我仍不明白刚刚那些证词到底有什么意义,不过,这种模糊的证词,大概是阿武隈现在迫切需要的吧?
接下来检方依旧没有提出反诘问,阿武隈又请到下一位证人。
「那么,被告方的下一位证人,希望传唤到案发现场采集证据的鉴识课出水巡查部长。」
◆
鉴识课的出水巡查部长站上证人台,本案的凶器,以及案发现场的指纹和血迹都是由他负责采集。
「首先请教您,像您这样的鉴识人员,在有人通报发生杀人案件之后,就会立刻赶往现场吗?」
「是的,确实是这样。」
「在您抵达现场时,那里还有许多警官已经到了吧?」
「那当然,毕竟有必要隔开围观的群众,案发现场也需要管制出入。」
「所以,在鉴识课的同仁收集完所有现场的证据前,城井警部等等的警察当然已先在现场展开调查了吧?」
「……我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思。收到杀人案的通报后,顺序虽然有先有后,但所有必要的人员都会赶往现场。」
「我想说的是,事实上案发现场有个一眼就会发现的特征,那就是窗户玻璃被打破了。您抵达现场时,有听到城井警部或任何其他人指示说,窗子破了,鉴识人员应该重点调查窗户四周吗?」
「异议!这是要求转述传闻的问题。」
岩谷检察官有些迟疑地提出抗议,感觉是因为他还不明白阿武隈诘问的意图,姑且就先抗议再说。阿武隈则对审判长解释:
「异议应予以驳回,我们被告方希望解析警方到底采取什么方针调查本案,因此有必要了解证人在案发现场进行调查时,曾经收到哪些指示。」
正面突击了,阿武隈有条有理地主张他的发问是有意义的,审判长不得不驳回检方提出的抗议。
「了解,请证人回答问题。」
「……确实有要我们调查被打破的窗子四周,可是,这不意味着只要收集那一带的证物就够了。而且,要是破掉的窗户周遭明显留有犯罪证据,不需要城井警部特别交代,我们也一定会仔细调查呀。」
这一瞬间,阿武隈扬起嘴角,露出恶魔般的微笑。
「谢谢您,真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迫切需要的证词。」
阿武隈的说法充满恶意,出水巡查部长当然绷着脸警戒起来。
「听好喔!犯罪现场有『从外侧打破的窗户』这种极为可疑且醒目的犯罪迹象,而且,您说自己仔细调查了窗户周边。警方该不会是以『犯人从院子出入现场』的大前提来调查本案的吧?」
「不,绝对没有这回事,我们把现场全部查遍了,才会发现犯人是出入现场也不会被怀疑的人物,而且为了伪装成强盗入侵才刻意打破窗户,从院子离开现场。」
「不对啊,这是不可能的,您是打算在法庭上作伪证吗?」
阿武隈刻意挑衅,出水巡查部长当然上钩了。
「我不知道你硬是要说别人撒谎是有什么证据?我们以万全的准备尽力保存现场证据,你硬要挑毛病,也请务必指出个理由来好吗?」
「好,我听到了,我这就拿出你们没有仔仔细细搜查过现场的证据。」
法庭喧闹起来,我也瞪大眼睛望着阿武隈。
「到底是什么证据?你既然这么说,务必拿出来让大家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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