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你们应该知道,桃子高中时代因为车上行窃被警察辅导过吧?那时候马场其实也一起,她们还会顺手牵羊之类的……」
「换句话说,不是你自己的事,而是以栗田桃子小姐过去的犯罪经历来威胁你?」
「是的,桃子不是因为检方撤回控诉,上星期才刚被释放吗?马场前天突然叫我过去,她说『我会散布桃子的过去,让她再回牢里蹲喔』。老实说,我晓得就算她那么做,桃子还是不会被判有罪的,所以就没理会她。」
正是如此,栗田桃子的案子审判后,阿武隈曾要我转达他们俩,既然检方已经撤回控诉,除非案情有重大转折,像是在栗田小姐家里搜出失窃的项链之类的,否则检方再次起诉的可能性其实趋近于零。
「所以,田野原先生……昨晚杀人事件发生时,也就是四月二十七日晚上,您确实有到马场小姐家吗?」
田野原去找马场的日子,正是被害人遭人杀害那一天,这也是他被当成嫌犯逮捕的理由之一。
「是的,我有去,但那是为了拒绝她的恐吓。我到的时候人已经被杀了……」
「你仔细讲一遍吧。不晓得你有没有跟警方说实话,不过,对我们最好不要有什么隐瞒喔。」
「等一下,欺骗警方也不太好啦!」
阿武隈当然不理会我的抗议。
接着,田野原先生就对我们说出案发当天的详细经过。
事情是两天前,也就是四月二十六日那天发生的,马场小姐把他叫出来,以栗田小姐的过去经历威胁他。
到了二十七日晚上,田野原先生传了『要谈一下昨天的事,今晚可以过去吗?』的简讯给对方,两人约好在晚间十一点四十五分碰面。
「喂喂,怎么会那么晚才去找她?」
「我要加班啊……不趁现在多赚点钱就惨了。可以先不办婚礼,但总要买个婚戒吧?光是这样就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是喔,那就没办法了。」
我虽然不太懂,但有过离婚经验的阿武隈似乎深表理解。
田野原先生准时抵达马场小姐家,他说不管按了几次门铃都没人出来应门,本来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用手上的备份钥匙开门,就看到她倒在走廊上。」
「等一下、等一下,要吐嘈的地方未免太多了。你竟然用备份钥匙擅自进入女性家里?你的钥匙是怎么来的?」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们高中的时候整天往马场家里跑,她觉得老是要帮大家开门很麻烦,就给了我们备份钥匙。」
「这女人一点防范心也没有。所以代表还有其他人持有备份钥匙啰?」
「对,应该有四个人吧……可能其他我不认识的人也会有。」
「很好,犯人的候补人选增加了。话说回来,你这家伙因为有钥匙,就擅自闯进别人住家吗?」
「是她先跟我说,要是她睡着了,我就用钥匙自己开门进去。她真的有传这样的简讯给我,你可以去查。」
「好吧,我相信你一次。对了,我觉得很怪,马场不是住在便宜公寓里吗?一群年轻人成天聚在那里吵吵闹闹,应该会有不少住户抗议吧?房东怎么没叫她赶快搬走?」
阿武隈的著眼点让我恍然大悟。
「的确是。没钱年轻人住的廉价公寓,不太可能有完善的隔音吧。既然发生了杀人事件,说不定会有住户听到什么声响。」
可是,田野原先生的回答让我失望了。
「咦,会吗?马场家的楼上跟隔壁其实都是没有人住的空房间。」
「是吗?那么,就算发生杀人命案也不会有邻居察觉到吧……」
「不要那么丧气啊,本多,这种程度的调查警方一定有做。还是言归正传,你走进房间就看到马场倒在地上,然后呢?」
「她倒地不起,我就知道出事了,赶紧靠过去一看,发现她的肚子被菜刀刺破。这还得了!我急忙想拔出刀子再压迫伤口止血。考汽车驾照的时候,教材里不是教过急救的方法吗……」
这段关键发言让我忍不住探出身子问道:
「田野原先生,可以请你仔细说明一下吗?听说凶器的菜刀上沾有被害人的血液,同时你的指纹跟血迹也在上头。」
「对啊,就是说嘛,怎么会弄成这样?」
委托人明明陷入不利的状况,但总觉得阿武隈的表情似乎有点开心,真是摸不透他。
「这……上面有指纹不是当然的吗?我最近去过马场家,也在她家煮过东西啊。」
「指纹就算了,为什么连你的血迹也有?」
「因为……当时屋里很暗,把菜刀拔出来的时候我不小心碰到刀刃,手指就被割破了。」
田野原先生隔着压克力板,朝我们举起右手,食指根部确实贴着OK绷。
「是喔?理由有点牵强耶。」
「阿武隈律师怎么这样说?在昏暗的屋内应该有可能发生呀。」
「好啦、好啦,总之人不是你杀的对吧?还以为是你用菜刀杀人的时候,不小心割到自己的手呢。」
「才、才不是!连警察也说过跟你一样的话。我真的没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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