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为什么,袭击,我们?为什么,杀了,伙伴?』
「…………」
从那些半兽人的角度来看,我是袭击村子,杀害它们伙伴的「邪恶」。
观点不同的话,正义和邪恶都会跟着转变。包含人族和亚人在内的「人种」不见得就是正义。即便是身为人族敌人的魔族,理应也有敌对的理由;可是遭受惧怕的魔族中,也有师傅那种滥好人。
然而,那种事情有何意义呢?
我理解你的主张。但我也有不能退让的理由。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假如动物的地盘被其他生物入侵,为了保护孩子,会拼命战斗。从你们出现时就是『敌人』了。只是这样罢了。」
如果有个所有人都能够满足生活的世界,就不会有纷争了。而既然你出手掠夺了,也做好被掠夺的觉悟了吧?人类亦然。因此纷争不会终结。
『……明白了。』
半兽人将军听见我单纯的「回答」,眯眼思考,手离开染血的脸庞,以双手举起魔铁的六角棒。
从它的架式来看,没有身为强者的骄傲,没有把我当成袭击者,令人感觉它认同了我是「强敌」。或许感受到将军这种想法,胆怯的两只半兽人也拿好武器,站到半兽人将军身旁。
『吾名是,戈鲁乔尔。战士……,「名字」?』
「……艾莉雅。」
『是吗……接招吧,艾莉雅!!』
放声吼叫的同时,半兽人将军──戈鲁乔尔有如暴风般一跃,六角棒朝我挥来。
我千钧一发躲开攻击。我一手撑着地面,一脚踢向地面,没有止步,一面流畅地移动,在追上我的一只半兽人正下方采取彷佛倒立的体势,用靴子里的刀刃戳入它的下腭。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戈鲁乔尔终于认真起来了。
就算我下毒让它变得衰弱,级别3的我和它实力的差距太大。能够对抗的只有速度。我的能力值没有下降,但由于疲劳累积,我的魔力和体力已经只剩一半了。
这种状态下,我还有胜利的机会吗?直到刚才,我也思索过最糟的情况下就是逃跑,不过现在连那种想法也被我抛在脑后了。
戈鲁乔尔把我视为敌人,放下强者的骄傲,凭着衰弱的身体也怀着荣耀面对战斗。如果我从现在的戈鲁乔尔身边逃跑,我觉得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站上这个「舞台」了。
我渴望的强大不只是「力量」。我要让「心灵」变得强大。
喉咙被割开的半兽人吐着血泡倒地,逼近的戈鲁乔尔把那只半兽人当作遮蔽物,用力以六角棒使出突刺。我后仰躲开攻击,在地上爬行以拉开距离。
棒术不具显而易见的威胁──不带刀刃,因此攻击范围广大。可如长枪般突刺,如大剑般横扫,如铁锤般殴打粉碎目标。
因为戈鲁乔尔的敏捷降低了,乍看之下,我们的打斗实力相当,不过只要被它击中一下,我全身的骨头都会粉碎吧。
「──【攫影】──」
我用暗魔法创造四个「黑暗」,同时散布在周围。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戈鲁乔尔一边戒备「黑暗」,一边在头上旋转六角棒,直接握住一端,朝我敲来。
六角棒加上手臂长度,一瞬间就拉近超过三公尺的距离,我使出步法滑行,利用自己的影子,从飘浮在戈鲁乔尔头部一旁的「黑暗」朝它射出十字弓的箭矢。
戈鲁乔尔见到朝它射去的箭矢后躲开,六角棒粉碎的大地石砾打中我的身体。不过,因此产生的些微破绽,让我再次拉开距离,成功防止它乘胜追击。
「…………」
由于戈鲁乔尔心生戒备,我无法让魔法发挥效用。
虽然【攫影】很方便,可也有缺点。
为了让空间类的暗魔法产生作用,必须让魔素覆盖在物体上;若是利用【影收纳】这点程度,摆锤就算和一串线相连接着,也能来到外面,但要从影子转移到另一个影子时,就必须用魔素完全隔离。
《长枪》半兽人士兵一战中,我直接接触目标,因此能让物体穿过影子。
《大剑》踩踏暗器时,就被黑暗包覆、整个隔离了。
因此,我无法对着影子刺入刀刃,借此攻击远离自己的场所;能用【攫影】传送的只有投掷类武器或魔术。
不过啊,戈鲁乔尔……你不了解暗魔法的深奥之处。
『嘎!?』
戈鲁乔尔打飞的一个「黑暗」碎裂,从里面掉出光球,于瞬间散发强烈的闪光。
空间类暗魔法可把术式包覆在内,引起各式各样的现象;我直接把生活魔法【灯火(light)】持续一点一滴地输入刚才的「黑暗」之中。
即使光和暗也有互相抵销的可能性,不过用无属性魔素包覆的【灯火】没有消失,顺利发动,在术式发光击溃它视力的瞬间,我朝着戈鲁乔尔全力冲刺。
「喝啊啊啊啊啊!」
我使用依然残留的【重过】效果和【身体强化】,以高出常人一倍的速度一口气拉近五公尺的距离,用黑色短剑刺向按住眼睛的戈鲁乔尔。
『咕嘎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