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入酒精的半兽人的鼾声变大声了。
我避开会大量喷出鲜血的血管,朝着熟睡的半兽人的脑髓,把有如大型打孔锥子般的黑色短剑逐渐埋入,给予致命一击。
最后它身体一颤,发出呻吟,然而其他半兽人并未察觉那个个体身上发生的事,因此我直接杀了这些半兽人。
我平常战斗时不会在匕首上涂抹毒药,是因为毒本身干掉的话会几乎无效。即使重新涂上一层毒,一接触到空气,毒的品质就会下降。
盖尔夫曾说过,也有像掳走爱蕾娜的女盗贼所使用,让品质难以劣化、能够保存微弱毒物的专用刀鞘,可我不追求那种东西。
我并不坚持特定的战斗方式。为了确实杀掉非杀不可的对手,我将毫不犹豫采取卑鄙的手段吧?
不过,一直倚赖毒药战斗,被这种手法束缚的话,我认为会无法抵达自己追求的强大境界,这不过是我的任性。
这样就第三十七只……
村子东边没有哨兵,接着我前往村子南边,只发现三只清醒的半兽人。
这里和村子西边应该有更多半兽人,大概是和狩猎小队和半兽人士兵一起外出的成员吧。这里有三只清醒着,或许是和原本巡逻的半兽人交接的成员。
这三只半兽人围成一圈,吃着像是淮山一般的食物。好麻烦……我观察了一阵子,它们没有离开现场的迹象,因此我强硬地进行暗杀。
「──【触诊】──」
我对围成一圈的对面两只半兽人使用【触诊】,感觉耳朵被轻轻碰触的那两只转头一看。我无声地冲向一脸莫名其妙的另一只半兽人背后,直接趁势用黑色短剑贯穿其延脑至口腔。
『噗喔……』
它奇妙的声音让转头的两只半兽人回头之前,我先放开手中的短剑,跳过杀死的半兽人,双手的掌底拍向它们下腭,让那两只半兽人的脸转回对侧。
『咈喔!?』
两只半兽人看不见我,无法把疼痛和冲击思考成「攻击」,我立刻从靴子抽出两把小刀,从无法理解状况的两只半兽人耳根处刺入脑中,同时暗杀了两只。
这样就四十只了──
由于流下大量鲜血,我不晓得飘散的血味何时会被闻到。
剩下在村子中央的一只半兽人将军,一只半兽人士兵,以及十几只普通的半兽人……。不过数量不是问题。毕竟仅仅一只半兽人将军就等同五十只半兽人的威胁。
「……呼。」
我把不安和肺里累积的空气一起吐出,做柔软操稍微舒缓身体的紧绷。
魔力和体力都只恢复七成左右。身体的肌腱也在痛,纵使没出血,瘀青和疲劳都让全身隐隐作痛。
……这样能打吗?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在黑暗中行动,朝着半兽人将军应该在的村子中央奔驰而出。
我抵达那个场所后,基于上次失败的经验,先进行侦查。
纵使凭我可看见魔素的「眼睛」观察,也只看见十一只普通的半兽人。它们全都聚集在中央的广场,已准备好要进攻那座小镇。
在村子中央戒备四周情况的,是拿着在折弯的嫩木上设置弓弦的粗糙弓箭的一只半兽人士兵。
然后……在后方那个身高超过三公尺的巨大半兽人,就是半兽人将军吧?
我暂且后退,爬上最靠近那些半兽人的废屋屋顶。
我移开手甲十字弓机关内的短箭,从腰包拿出射程最远的钢制短箭,查看是否有些微伤痕或扭曲。
师傅让给我的小型十字弓,原本是用来牵制五公尺以内敌人的近战用武器。纵使在那种距离内攻击,也不具有贯穿魔物头盖骨的威力,就算射向木板,拉开五间房屋之远的话,就无法深深刺入。
光从我这个位置观察,便令我觉得即使射击半兽人将军也徒劳无功。施展远距离攻击,恐怕就算偷袭也会被它躲开。尽管如此,我依然爬上屋顶的理由,是为了狙击《弓》的半兽人士兵。
目测距离约四十公尺。就算射出射程远的钢箭矢,也不可能贯穿头盖骨。不过,为了让我的狙击发挥成效,我用了「底牌」。
我从【影收纳】中取出两个白色陶瓷的小瓶子。我慎重地打开其中一个瓶子,在准备好的叶子上滴落几滴液体后,盖上瓶盖。
我打开另一个小瓶子的盖子,把箭矢浸入后,接着盖上瓶盖,把两个瓶子放回【影收纳】以后,终于吐出一口气。
我把浸入药水的箭矢前端,和滴在叶子上的药剂混合后,钢箭矢随即被腐蚀,散发强烈的恶臭。
这是师傅调剂的混合性猛毒。每种药剂各自无害,一旦混合,便会转化成强效的腐蚀性毒物。我未曾使用过,因为只要吸入产生的烟雾就有危险。一天用个两次这种毒,对使用者也会造成莫大伤害。
而且这种毒不能接触水气,仅仅接触大气中的水分,效力就会降低。我没有吸入烟雾,注意不要吐气,小心翼翼地把箭矢装入机关内,在脑海中咏唱、构筑暗魔法。
「──【重过(weight)】──」
并非改变重量,而是让物体朝任意方向移动的暗魔法。我没有称之为魔术,而是魔法,是因为我已经改变了构成,提升了精准度。
使用十字弓,我的《弓术》技能只有等级1,不过和等级3的暗魔法并用【重过】的话,命中率、射程和威力都能够大大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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