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束枯萎的草是药草。不过这些药草并没有值得一提的地方,是随处可见的草类,一般家庭也会拿来用的常备药。我拿起其中一根放入口中咀嚼。浓浓的草味往鼻子窜,忍耐著咀嚼后,用其涂抹受伤的地方,重新包好绷带。
一回过神,太阳已经高挂在半空。感觉差不多无法保持意识了,我在休息前重新整理好行囊后背在背上,乾脆地将老太婆说为了拿去卖而留长的头发用匕首切断。
我贪婪地咬碎摘来的莓果,宛如受伤的野兽治愈伤口般躲在树木的阴暗处,静静闭上眼。
「…………」
不久之前,我还惧怕「黑暗」。惧怕「疼痛」。惧怕「饥饿」和「孤独」。不过会惧怕那些事,是因为我不晓得生存的方法。
我因细微的声音睁开眼,朝爬到脚边的蛇的头部挥下匕首。头被刺穿的蛇挣扎了好一阵子,我不带著任何一丝情感,一直盯著逐渐失去挣扎力气的蛇。
最可怕的是无知。不过,些微的疼痛已经不令人害怕了。因为现在「知识」让我能够理解自己到什么程度都不会死,已经没有惧怕的理由。
我能够这么想,是因为获得了那个女人好几十年份的知识吗?不过,我并不认为由于那个女人的把戏,我就不再是自己了。
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是「艾莉西雅」。
我一边如此思考,同时为了恢复身体的疲劳,便戒备著四周,稍微陷入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