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腹部中枪的我,理所当然被送往医院。虽然是第二防卫军直辖的军方医院,但看诊的医生对我空手把子弹挖出来这件事大为震怒,在我苦苦哀求之后,才总算避免立刻住院,顺利回到东乡家。
「正人中尉,这样真的没关系吗?要是因为太小看伤口而有什么万一……!」
「我好歹也算是与社会敌对的人。不太能接受以公费营运的军方医院的照顾。而且要是不小心住院,让医院联络我的老家就麻烦了……」
如果被妈妈知道,或许会被绑在床上强制带回家也不一定。伤口大致上都已经处理完毕,后续只要请隶属于沙伍德的地下医生医治就好。
「喂,正人,难道不能像你之前的手伤那样,请那位小姑娘帮你治疗吗?」
走在我旁边的志四郎,提出纯粹的疑问。虽然他也平安获救,但全身还是布满了挫伤和擦伤,现在变得像个木乃伊一样。
「……团长MT能力的来源,是她对屁股的爱,本来是不会因为与屁股无关的事情发动。唉,虽然发动条件全都是由团长决定,所以非常暧昧……」
「嗯,原来如此。」
志四郎点头归点头,视线却明显游移不定。他嘴巴上说着「原来如此」,但实际上一定完全没听懂。
「四哥不仅是门外汉,也不擅长思考琐碎的事情,所以还是别勉强自己理解比较好。」
「唔啊!?」
妹妹毫不留情的指摘,让志四郎皱起眉头。
然而下一个瞬间,丝卡蒂突然变得忸忸怩怩……
「……不过,谢谢你。」
「咦?」
「我和正人中尉现在之所以能平安无事,无疑是四哥的功绩。这让我不得不提升对四哥的评价。」
虽然说得拐弯抹角。但简单来讲就是「谢谢你救了我们!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哥哥!」吧。
志四郎听了后露出满面的笑容,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听到了吗,正人?你听到了吗?丝卡蒂刚才跟我道谢耶!」
吵死人了,我什么时候跟你变得这么熟了?
在前往东乡家的路上,我们反复进行这样的互动。
* * *
「……正人,真的非常抱歉。」
进门后最先出来迎接我们的,是大家的父亲东乡禅八郎的后脑。
担任第二防卫军参谋长的大人物,居然将头低到能让人看见后脑的程度。这样反而让被敬礼的人感到畏缩。
「那个……东乡上将?请你别这样,周围还有其他人在看。」
「不,军人失控并对平民造成危害,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事情。身为统帅军队的人,我深刻感觉到自己的责任。我已经在检讨包含我在内,所有相关人士的处分。」
在禅八郎先生的后面,以伊尔玛塔小姐为首,娇德小姐和芙蕾雅都一脸困扰地看着我。
她们不断传送「安慰他,想办法安慰他」的意念给我。可恶,我知道啦,我做就是了!
「…………父亲,没这个必要。」
就在我这么想时,某人打开我们刚才走进来的门,又有一位东乡家的成员回来了。
「……悌一郎哥哥!?」
包含出声的丝卡蒂在内,大家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因为进门的是堪称这次事件主谋的东乡家长男,东乡悌一郎。
「你不待在医院也没关系吗?你不是中枪受了重伤……?」
「关于这点,你不也一样吗?我已经接受过治疗。连身为平民的你都回来了,下官又怎么能一个人待在病房里休息。」
话虽如此,他的脸色果然还是很差,就连脚步都摇摇晃晃的。真是爱逞强。
悌一郎从我们身边走过,站到禅八郎先生面前。他像是在接替禅八郎先生般,深深垂下头。
「……这次的事件,完全是下官自作主张。请将下官送去军法审判。无论是开除军籍或是关到军事监狱,下官都会甘愿受罚。」
「悌一郎哥哥……!」
悌一郎没有回应丝卡蒂的呼喊。
「希望能藉由处分下官一个人,让这件事就此收场。现在军方上层仍有许多优秀而又通情达理的人才。不应该因为下官一个人的错误就此连累他们。」
他打算背起所有的责任吗?这表示悌一郎在做出那些暴行时,就已经做好了相当的觉悟吧。
「……这样好吗?」
我无意识地对悌一郎问道。
「坦白讲,我觉得自己还没跟你做一个了断。因为中途就被那个白衣男子打扰。我和你的意见依然没有交集,你打算在这种不清不楚的状态下被逮捕吗?」
悌一郎重新抬起头,对我投以锐利的眼神。
「这也无可奈何。下官被你们干脆地拒绝,即使动用了强硬手段,最后依然彻底败北。下官未能看穿那个叫伊具院的男人的邪念,差点害妹妹被当成实验对象。针对这点,下官打算恭敬地接受法律的制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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