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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盖上毯子,她就很开心地裹在里面,睡着以后嘴里还含糊地嘟嘟囔囔,我还以为她挺喜欢在工作室睡觉的。
“正因为有平常睡觉用的床,在工作的地方睡觉才会有意思啊。要是没有其他睡觉的地方,就只是很可怜而已。”
确实,美纱也不喜欢那种生活。凑人君又如何呢?我完全看不出他对父母有什么好态度,那他也觉得厌烦吗?只不过我已经无从知晓了。
自己真是一有什么事立刻就想起他啊,我这么想着反省起来。明明都决定不再考虑了。
律子小姐的视线回到资料上,然后说:
“说不定隔音的构造也害了他。连窗户都没有,发现一楼的火灾时已经很迟了吧。”
他注意到火灾想逃时,走廊里已经是火海了……?
“话虽如此,要是警方认为他连嘴都被人塞住动弹不得的见解是正确的话,那他有没有注意到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听到律子小姐的话,我打了个寒颤。
“……那,是真的吗?”
是鹰森警视正说的事。搜查资料里应该写着具体的内容。
“本城凑人的遗体被绳索缠着,上面是这么写的。虽然有一部分被烧开没法确定,但他的胳膊和身体被缠了好几圈,嘴的位置也像是被塞住一样,有相当深的勒痕。而且,和警视正说的一样,遗体的位置很奇怪,是在门口侧面的钢琴后面。如果他能逃出来,是不会倒在那个位置的。而且地上发现了不止一道血迹,可以看出他用脚掌蹭过好几次。收集到这么多的材料,难怪会怀疑是杀人啊。”
我看了一会儿搜查资料的照片和示意图,忽然想起什么,于是说:
“稍等一下,为什么门口旁边有钢琴啊?我看到的时候可是在房间深处。”
“嗯?”
律子小姐也低头朝桌上的资料看去。
“啊啊,这个啊。”她用纤细的手指沿着示意图移动。“因为一楼塌了,二楼倾斜,钢琴滑下来了吧。”
“那、那么,会不会是他被滑走的钢琴和墙夹住,动不了才逃晚了呢?”
“那样的话遗体就应该是被钢琴夹住的状态,或者在钢琴正下方被发现,不过资料上可没这么写。而且被夹住的话应该留下挤压过的痕迹,但验尸报告上也没有记录。”
“啊……呃、呃——那会不会是钢琴堵住门让他出不来、”
“另一台钢琴撞破了门跑到走廊去了。看样子不像是被关在屋子里。”
我叹了口气,重新在沙发上坐好。说起来,火灾刚过后,我到本城家宅邸去看时,好像是从墙的破洞里看到了二楼的走廊。当时不是还看到撞破门飞出走廊的钢琴了吗?
“看你是想袒护本城美纱,但不管怎样,只要无法说明本城凑人遗体上缠着绳索的原因,她的嫌疑就不会消失吧。”
我想袒护她。是那样的吗?我和她明明不是很亲近,我连她的联系方式都不知道。
“该说是袒护吗……总觉得,没法接受。”我嘀咕道。
“是吗。哎,这点我也一样。”
律子小姐拿起剩下的搜查资料,趴在沙发上。
“本城美纱把弟弟捆起来扔在火灾现场,把他杀了——这个情节很难让人认同,从杀人方式上来看也不自然。”
“美纱已经被问讯了吧?她是怎么说的?”
“那天弟弟要出门旅行,就以为人已经不在家了,这是本城美纱的说法。所以她才没想到弟弟竟然会在对面的房间里,而一个人逃走了。他们的父母知道旅行的计划,而且本城凑人的信用卡也有预定了东北新干线车票的消费记录。”
“……那,就是合乎道理的吧。”
“姑且是吧。假设捆住本城凑人的是第三者,要是连嘴都塞住的话就发不出声音了吧,这样就能说明本城美纱为什么没有发现他了。更何况房间是隔音室。”
“起火的原因弄清楚了吗?”
“现在知道是放在一楼本城夫妇卧室里的炉子引起的火灾。好像是他们出门时忘了关,点着了床帘。不过呢,也没有不是人为的证据。”
这是警察的见解。我虽然在道理上明白不停反驳律子小姐也没有用,可还是忍不住发话。
“说到底她的左手动不了,我觉得让她捆住一个人太勉强了。”
“本城美纱自己也这么辩解。但警察之所以态度强硬,是因为他们确认到,发生火灾时本城凑人的房间有被上锁的痕迹。”
刑警二人组来这间屋子询问情况时接到的电话内容,即证明美纱罪行的新证据,恐怕就是这个。
“而房间的钥匙,有一把在本城凑人的口袋里发现,另外就只有一把备用钥匙,放在哪里只有家人知道。本城凑人去机场送走了父母,到这个时间点为止,可以确认他还没出事。那么,如果说有人侵入他的房间把他捆住,再离开房间上了锁的话,那个人就只可能是本城美纱了。”
律子小姐把资料扔到了桌子上。总觉得她的视线在怂恿我——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说?
“绳索是特地准备的?这不是很奇怪吗。那个,就当是她真的打算对弟弟动手,既然知道自己的左手动不了,不是应该用其他更容易的手段吗……”
“绳索好像本来就在本城凑人的屋子里。是登山用的攀登绳索,也就是登山绳。此外还在屋子里发现了登山用品和登山杂志,所以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