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哥哥──快赢过我时的表情,我就会觉得很开心。和我玩有乐趣吗?我常常如此怀疑。可是看看哥哥──赢过我时的表情,我想他应该是很开心的吧。这样比我自己一个人开心更开心。
可是,为什么哥哥──愿意陪我玩呢?
因为我说我想和哥哥──一起玩的关系吗?
如果是这样,假如我对其他小孩说想一起玩,说不定现状会出现什么改变吧。和哥哥──一起玩时,我思考起这种事情。
可是,我想和哥哥──一起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哥哥──变成了我很重要的人。
我想,是因为哥哥──对我很好吧。
我喜欢对我很好的人。
而且,我最喜欢家人对我好。
我觉得,我可能不信任家人之外的人吧。
所以放假时我几乎不出门,比如现在,我正在房间里看书。
因为哥哥──建议我多看一些书,所以每当我一个人时,就会开始看书。听说看很多书的话,日记就能写的很好。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说法正不正确,可是我想进步,所以我还是试著开始看书。因为我不知道其他让自己进步的方法。
而且看书时比较不会无聊,所以我喜欢看书。除了和哥哥──在一起的时间之外,所有事情我都觉得很无聊。我想,问题应该出在我身上。可是现在我已经不会对这件事感到困扰了。因为我有哥哥──,所以就算我有问题也无所谓。
书上的故事,有些还满好看,有些就很普通。就算讲的是同一件事,但是不同的书上的文字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就像拼图一样。小说可能是一种文字形成的拼图吧。把妈和妈放在一起,就变成妈妈;把哥和哥放在一起,就变成哥哥──。但是我不懂为什么。
至于我现在正在看的这本书,我觉得非常好看。
我著迷地看著书上内容,看到连脖子和肩膀变僵硬都没感觉,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
如果我能写出这样的故事,哥哥──会大大地夸奖我吧?我心想,把脸凑到离书很近的地方,开始观察。我真的写得出来吗?很快地我开始感到不安。我连日记都写得很辛苦了,像这样的故事……想到这里,我发现自己想反了。
我的生活没有值得一提的事。
所以写日记时才会写得很痛苦。
可是像这种故事,是作者自己编造出来的,就算不是事实也没关系。
既然如此,就算是一无所有的我,说不定也写得出来。我想。
嗯嗯嗯。把书看完后,我又重头看了一次。这次,我把每一句话都记了下来,就像要把那些句子吞到肚子里消化一样。原来是这样写出来的啊?我在脑中临摹起那些字句。因为我想,只要反覆练习,也许我就能写出类似感觉的句子。
不过隔天,当国文老师好像也不错呢。我在上课时模糊地产生这种想法。
当老师的话,好像可以教哥哥──很多事情。
感觉好像会很愉快。
该选哪一种好呢?我想了很多很多,但是后来我发现,小说家和国文老师似乎有点不太一样。小说家的工作是无中生有,国文老师的工作是把那个「有」扩张成十倍来教育学生。虽然我觉得国文老师好像更辛苦,不过两者的一步不一定是同样的距离。
小说家可能也一样辛苦吧。
到底要选哪一种好呢?我烦恼不已。
虽然我想问哥哥──的意见,但是又觉得还是先保密好了。如果没办法当上小说家或老师,到时候会很丢脸,那样子,真的会很丢脸。如果我说自己有想做的事,我想哥哥──应该会帮我加油,可是如果没有成功,我们都会很伤心。所以现在还是先保密吧。我想偷偷地练习。
升上三年级后,不需要再写绘图日记了。但是暑假时,我还是会去学校的花圃看向日葵。今年的向日葵也开得很好。哥哥──讨厌的蜜蜂依然飞来飞去。虽然这种蜜蜂不会刺人,但是我没有很喜欢它们的嗡嗡声。
向日葵的头,花很大,看起来很重。向日葵的哪个部分是「向日葵」呢?花?茎?根?同样的,我的哪个部分是「我」呢?
手指看起来和其他人一样。两条腿看起来也一样。虽然脸长得不一样,但是这么说的话,只有脸的部分才是我吗?而哥哥──,又是哪个部分让他成为我的哥哥──,变得与众不同呢?
我和向日葵一起摇头晃脑,思考起各种事情。
最近,我常常思考很多很多事情。
虽然很少想出好的答案,但我还是努力地思考。
因为我想被哥哥──称赞。
总之,关于「这个为什么是这个」的问题,现在的我,只知道脸是不一样的。
不过我觉得,烦恼这种事情,就会变成大人。
……这样想不对吗?
因为是从天上降落的,所以那种外星人被叫做天人。
只有日本这样称呼他们。其他国家给他们取的名字更长。天人是吃人的生物。天上降下了很多天人,吃了很多人类。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想,只顾著吃人类,最后人类就被吃光了。没有食物可吃的天人也都饿死了。后来,天人也开始吃同类。
最后,天人也消失了。
唯一活下来的天人发现了唯一还活著的人类小男孩。天人肚子饿了,他烦恼著要不要吃掉这个小男孩,但是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