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这附近有水沟,很危险喔。」
「喔,嗯。」
经薰子提醒后,政树配合她的步伐一起缓缓往路中间靠。
附近一带的道路左右两侧都是田地,另外还有几条浅浅的水沟同样从左右两侧隔开田地及柏油路,问题只在这些水沟并未加盖。
尽管宽度没到能让人整个摔进去,但假如不小心一脚踩空,仍然可能受重伤。
而就算两人并排走在路中央会妨碍到车辆行驶,不过这附近一带几乎没什么车会经过,倒也不必太在意。
(在人烟稀少的道路上和喜欢的女孩共撑一把伞走,让我的心脏跳得好快……可是理由根本不对啦!)
在内心思考这件事的政树明知很危险,仍然忍不住移动视线看向薰子右手拿著的杂志。
结果仔细一看,薰子不知为何也不时瞥向她右手拿著的杂志。
(糟糕,果然被怀疑了吗!? )
焦急的政树为了转移薰子的注意力,故意用较大音量跟她说:
「话、话说长岛同学,之前那个志愿调查表你写了什么啊?」
尽管这话锋转得又急又硬,幸好薰子仍愿意回应:
「咦?啊,嗯嗯,你是说志愿调查表吗?」
只见薰子身体微微一颤,视线更以快到能扫出风声的速度从杂志转回政树脸上,用比平常还急的语气这么回答。
「我在那个上面姑且写了大学想读的科系。虽然那的确是我的志愿,只是压力实在太沉重了。」
看到薰子扳起严肃表情,政树小心翼翼,用稍微婉转的方式继续追问:
「呃,果然和你家里有关吗?」
难道像她这种等级的名门千金,连要读的学校科系都得讲究层级吗?
听了政树这一问,薰子露出一副摆明就不太高兴的表情回答:
「嗯,就是这样子。你想,岩下学园是我们家设立的新学校对吧?当然会为了将来创造出几笔考进著名大学的成绩出来,结果这个担子就落到我们身上啦。
明明要是我上一任的人努力一点,我也能够稍微轻松点,可是樱姊却背叛我了啦。」
「樱姊?长岛同学你不是说过你是独生女?」
见到政树讶异地回问,薰子轻轻摇头补充道:
「啊,不是啦,樱姊她不是我亲姊姊,而是堂姊。全名叫长岛樱子,正确算来是我叔叔的女儿,年纪又很接近,感情好得跟亲姊姊差不多而已喔。」
「这样喔……可是刚刚你说那位樱姊背叛你,听起来不太妙耶?」
政树之所以会用疑问语气这么问,是因为他感觉到薰子在叫「樱姊」时声音中虽有不满,却不包含厌恶的感情。
果不其然,薰子并没有在生气,开始解释起她那名堂姊。
「樱姊是我们岩下学园的毕业生。成绩非常好,照理来说一定能顺利考一流大学。结果她竟然连一所普通大学都没报考,就跑去读美大了喔。」
「喔喔,原来如此,所以才会说是『背叛』啊。」
政树总算理解般地点点头。
考进知名美术大学当然是件厉害的事,不过若要问这能否成为刚设立不久的新学校,岩下学园的「功绩」的话,答案可就难说了。
如果是校内的美术社相当有名气,或是设有美术班的高中,或许还称得上耀眼的功绩,但岩下学园是所只有普通科的一般高中。
「没错,多亏樱姊这样做,原本朝向她身上的期待全都转到我和你身上,抱怨她几句不过分吧。
啊,对对,那个樱姊会在黄金周连假回来这里,到时村上同学你也跟我一起说她几句啦。」
「呃,为什么这件事会以把我扯进去为前提?」
看到政树一副不情愿地歪头反问,薰子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说:
「因为村上同学你不是优等生吗?照理说受到的期待应该和身为长岛家一分子的我差不多喔。」
「呜咕……这……!」
回想起订婚仪式时众多人对自己说的那些期待,政树顿时无言以对。
「来嘛来嘛~~一起加油吧~」
薰子这句话只看字面非常乐观积极,但是一看她目前的表情,明显就是想把政树一起拖进苦海。
「长岛同学,其实你满坏心的?」
「哼哼~~」
「不,我绝对没有在夸你喔。」
政树一时之间忘记薰子手中拿著的「危险物品」,和她开心聊起天来。只不过,如此和平的情况并不长。
大概是薰子顾著和政树聊天而匆略了手中还拿著东西。
眼见右手上拿著的两个——一个是政树,另一个则是薰子自己的纸袋其中一方突然滑动,险些离开手往下掉。
「嘎哇!」
「咿!?」
政树发出了一声怎么听都诡异至极的怪叫,可是同时薰子竟也发出不输给政树的尖叫,因此政树并没有遭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