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政树活到今天为止的人生,也曾遇见完全没有亲戚关系,却跟他同样姓村上的同学。
然而,重藏轻松推翻了政树的论点:
「我在意的并不只有你的姓氏,问题在你以及你父亲的名字。每一代藩主村上家,都习惯在直系长男的名字内加入一个『政』字。」
「啊……」
听到这句话才让政树想起。
当时重藏不只特意问了自己名字怎么写,连爸爸的名字都问了。
或许是看到政树的反应,觉得他已瞭解情况,重藏点了点头接下去说:
「没错,若是只是姓『村上』,我也会认为纯属偶然而不去在意。就算再听到你的名字叫『政树』,我依然会认为是偶然中的偶然。但是最后听到你的父亲名叫『政辉』,那实在无法以偶然来解释了。
我知道很失礼,不过仍去调查了你的家世背景。」
「……」
整个人愣住的政树可说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我家以前是大世族?真的假的?不过现在比起「我的祖先好强啊!」我只觉得大世族的后裔会不会太穷酸了点啊?)
实际上,一旦冷静下来思考,这件事实根本不会造成多大影响。
不能否认祖先是大名这件事实确实十分具有冲击性,不过它并不会让政树家突然变得有权有势。政树的父亲依然是个在公家机关上班的公务员,家中财产也不会突然暴增。
「话说政树同学,你见过『这个』没有?」
重藏说完便把一只桐木盒放到桌上,接著打开盒盖。
里头装著的是一个小小朱红色酒杯。
正中央刻著一个以圆形、三角形及方形交叠的金色几何图形,整体让人感觉起来是个年代久远的珍品。
「啊,这不是我家的……」
政树曾经见过它。
这是以前政树的父亲一边说「我们家里也是有宝物的喔~~」一边秀给他看的东西。
尽管当时父亲说他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来的,不过按照如今的话题走向,这个酒杯似乎正是村上家身为总妻藩藩主的证明。
「刻有总妻藩村上家家徽的红漆酒杯,在我长岛家传承下来的一本目录当中,记载著那正是村上家的传家之宝。」
原来那个几何图案是家徽喔?
不知为何萌生佩服之心的政树过了一会儿,才明白本该收在自家柜子中的酒杯出现在此的意思。
「该、该不会您去找了我爸妈吗?」
政树战战兢兢地开口问,结果重藏爽快承认道:
「当然呀,毕竟最直接的线索就是你的父母呢。当时即便你父亲正在工作,你的母亲也招待了我。
可惜的是,你的父母似乎也不明白你们家是不是总妻藩藩主的后裔,只稍微听说过祖先是武门出身。
接著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拿了这个酒杯给我看呢。」
然后根据重藏表示:经他再度确认,不只有政树的父亲,而是连祖父的名字里都有「政」字,让他确信自己的猜测绝不会错。
尽管重藏笑著如此回答,如今政树脑海中却被另一件事占满。
「请、请问既然您是去谈论这个话题,那么是否有对我妈提那个……我和薰子同学的关系?」
「当然,我向她简单做了说明,说是小女受令郎关照了。」
「嘎……!」
精神受到严重打击的政树羞傀到想当场躺到地上疯狂打滚。
(这、这、这不太对吧!?为什么我们只是假装成情侣不过才一个礼拜,双方家长就已经碰面了啊!我们还只是高中生耶!?)
假如见的是爸爸就算了,偏偏却见了妈妈。政树的母亲是名和一般中年妇女一样,最爱插嘴别人恋情的人。
毕竟她可是从国中时期就一直跑来问儿子「儿子啊,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的这种人啊。
要是让她这种人知道有交往对象的存在,肯定只会惹出些麻烦事。
(啊哇哇……我好不想接家里打的电话和看寄来的简讯,暑假也不想回家啦。要是我们不继续当假情侣之后又会怎样?我不敢想了耶!)
薰子及政树的关系不过是假情侣,纯粹为了用来抵挡薰子爷爷的相亲攻势所编出的谎言。
这意味著不久之后,两人便会终止这层关系。就算要把这个谎说到底,大概也会编出某些理由再说「我们分手了」吧。
政树一想到日后得跟妈妈解释这些,心里只觉得麻烦得要死。
然而,此时的政树根本没有闲暇替遥远未来的事头痛。
「总之,我便是这样得知了你的身世背景。虽然我及内人都只觉得是件有趣的偶然,不过问题在父亲……薰子她祖父呀。」
看到重藏说到这便一改先前的柔和笑容,露出哑巴吃黄莲的凝重表情,政树不由得浮现不好的预感。
(这么说起来,本来长岛同学要撒这个谎的最大理由,就是要逃离爷爷的相亲攻势吧。)
由于上次来到薰子家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