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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扭伤的话……该不会是昨天那顿天狗料理的影响吧?」
哪有什么该不会,无论怎么想,都是昨天那个麻糬的缘故;但我不能跟娜娜说那瓶会苦的液体是「偕甚卉雉郝」。我只回答她虽然不晓得原因,但想稍微休息一下;然后在棉被里面闭上了双眼。
「虽然身为入门套件的我,应该寸步不离地陪在主人身旁照顾您……」
「没关系啦,没那么严重。」
娜娜似乎无论如何都必须参加老人会的集会,因此便出门了。要一边瞒着她我是喝了「偕甚卉雉郝」才会懒洋洋的,一边让她照料我,也觉得很过意不去,因此在心情上算是得救了。
「有什么事情的话,请用厨房的铁管呼叫部下吧。我有吩咐他们要在四十秒以内准备好。」
娜娜留下这些话之后便出门了。我闭上双眼过了一阵子,但身体倦怠得让我难以入眠。
等身体变得轻松一点,就到立花医院去看看吧。得询问一下关于这倦怠感的详情……
壁橱内部传来低沉的声响,接着是纸门拉开的声音。似乎是有人爬上隐藏楼梯,来到了房间里。
「真的耶,邪神殿下在睡觉。」
「看起来很痛苦的表情,让人不由得感到同情。」
是枫跟天觉童子,麻烦的两人组。总之我不想理会他们,因此就这样闭着眼睛装睡。
「对不起。邪神殿下是因为吃了枫的天狗料理,才会变成这样的。」
枫似乎感到自己有责任,脸上有种湿毛巾的感触。虽然这应该是枫照顾病人的方式,但湿毛巾盖的不只是额头,而是覆盖着整张脸。这让我呼吸困难,而且看起来像是死掉了一样。
「嗯嗯~」
我假装翻身,勉强将湿毛巾从脸上甩落。
「毛巾掉下来,我放好。」
我好不容易感觉很自然地甩掉了毛巾,她却再度将湿毛巾盖回我脸上!为什么只在这种地方细心啊!
「嗯嗯嗯~!」
我又一次翻身,将毛巾甩落。这次我顺势保持着趴睡的姿势。
「睡相真差啊。」
感觉后头部有毛巾。她又重新将毛巾放了上去。趴睡的人后头部盖着毛巾,这到底是怎样的状态?
「哎,会治好吗?」
枫的声音有些不安,她似乎很担心我的样子。
「没事的,只是单纯的胃溃疡而已。」
「真的?我先生真的只是单纯的胃溃疡吗?医生,请你告诉我实话!」
「这样子吗?太太,那我就老实说吧。很遗憾的,他只剩三个月的性命了。」
「怎么会,为什么是他?这一定有哪里搞错了!」
他们是在玩医生游戏吗?他们是从哪学到那种陈腔滥调的台词!
「手速,医生,请你动手速吧!」
虽然演技非常逼真,但「手术」的发音根本不标准啊!
这会是场困难的手术。因为他趴着睡的关系,必须从后头部动手才行。」
「关键期呢?关键期是什么时候?」
「今晚是关键期。」
「危险期呢?他度过危险期了?」
「因为关键期是今晚,所以危险期大概是傍晚吧。」
我根本不晓得他们在讲什么,再加上他们只有情绪特别高亢,这实在是场烦人的闹剧。
「那个,我是真的很不舒服,能请你们到别的地方去演吗?」
我实在按捺不住,只好爬起身解除装睡模式。
「治好了,医生谢谢你!」
「没什么,是你先生想活下去的意志获胜了。」
「太好了,太好了……那么关键期跟危险期是——」
「你们只是想说关键期跟危险期而已吧!」
「他说话了,我先生说话了,医生谢谢你!」
「没什么,是你先生想说话的意志获胜了。」
「呃,我说真的,可以请你们别演了吗?」
我恳切的愿望并未实现,之后这两人的小剧场又持续了一小时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