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记得我的背叛。
而且比我的记忆还要更加清楚,更加详细。
不……就连我那份记忆,说不定也因为她的能力被修改了什么。倘若以前的我一直持续受到永远拥有的能力影响,这是很有可能的事。
「————内藤,你怎么啦?」
中友向我搭话,我茫然的意识回过神来。
「没什么。」
「是吗?说是这么说,但你样子好像不太对劲耶……还有木枕同学也是。」
我没有回答,只是歪了歪头,摆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呢」的样子。
——周末过后的星期一。科目是体育。
直到前几天为止,我们都还被迫毫无意义地一直慢跑,但现在则是进行垒球比赛。我的队伍目前是攻击方,打者以外的人像这样在角落闲聊,也没有任何问题……倒不如说,以虚弱体质闻名的体育教师町谷老师,好像还比较会出问题。实际上他正疲惫不堪地在树荫下休息。他似乎是被直射的阳光夺走了生命力,还有两名保健委员陪在一旁照顾。
「算啦,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唯一确定的是发生过什么事件喔。」
我们队上的打者上垒,亲川那家伙无谓地做着挥棒练习,前往打击区。他接受着主要含有「变态」一词的声援——大家异常地肯定这点啊——得意忘形地甚至摆出全垒打预告的姿势。
「你对木枕同学做了什么吗?」
「我对异羽……什么也没做。」
「对木枕同学没做,是吗。照你这种说法,听起来就像是对其他人做了什么喔。」
打者亲川目送了第一球。判定是好球。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见到了青梅竹马而已。」
「哦。那也是个美少女游戏必备的属性呢。是爱照顾人的大姊姊类型?还是要人照顾的妹妹类型?」
如果套用那种说法,大概是前者——吗?我没自信这么说是否符合,而且似乎也没有回答的义务,因此回了声「不知道」敷衍过去。
「虽然挺在意那个人的属性,但我更在意木枕同学的态度呢。她完全没有要搭话的样子……却又不时地偷瞄内藤。然后以惊人的气势在笔记本上草草地写着什么。可以明显看出她正苦恼着喔——你真的只是见到了青梅竹马而已?」
「是啊。」
我简短地回答并站起身。我拍掉裤子上的污垢,前往打击区。
被两好球逼入绝境,在第三球吃了记触身球的亲川,正倒在那边痛苦地翻滚着。假如我没看错,球应该是直接命中了那家伙的胯下。
在提早结束的体育课后,我将肩膀借给走路内八字的亲川倚靠,进入校舍当中。
「啊、内藤……拜托你再走慢一点……」
身体往前弯的亲川,用微弱的声音这么向我诉说。虽然他吹向我耳朵的吐气实在恶心到了极点,但同样身为男人,能够对他的痛楚产生共鸣。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可恶……虽说是意外,但我可没有被男人弄痛而感到愉悦的兴趣——喔?」
我追逐亲川的视线,只见有个女生靠在鞋柜上站着。
是穿着体育服的悠里同学。她似乎已经先上完课,在等谁的样子。
她一确认到我的身影,便凶狠地吊起双眼。
奇怪?她好像在生气。
「内藤啊。这还真是天助我也……」
看到悠里同学,亲川发出煞有介事的声音。
「只要把这阵疼痛想成是夏来殿下弄痛我的——啊,情境我当然也想像好了——就可以从剧痛反过来转变成甜美到让人腰软的快感!我个人希望夏来殿下可以穿上SM女王装!我则是被绑在椅子上——」
亲川似乎已经不要紧了,因此我放着他不管,向悠里同学搭话。
「有什么事吗?」
「嗯。」她冷淡地回应。
「借一步说话。」
似乎是不想在别人面前谈的话题。我换了双鞋子,跟在通过走廊的她后面。
「……是什么事?」
到达位于校舍北边楼梯下的阴影处后,我决定先问她是什么事情。差不多快下课了。我想在人变多之前先解决这件事。
是因为从外面回来的关系吗?感觉充斥灰尘的空气有些冰冷。放在里面的几箱办公用品跟多余的桌子,让人联想到仓库,我回想起爸爸老家乡下那边的泥灰墙仓库。
跟我这种怀旧的思绪恰好相反,转过头来的悠里同学,双眼燃烧着熊熊烈火。
「你对异羽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
「骗人。你绝对做了什么。」
仿佛在说无庸置疑一般,悠里同学的手用力地握紧。她将带刺的美貌靠近我,原本咬紧的嘴露出充满野性的虎牙。
「呃……异羽她说了什么吗?」
我这么确认,于是直到刚才都还一副好战样的悠里同学,气势突然缓和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