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什么触动了异羽,只见她双眼闪闪发亮。
「你想体验看看吗?」
她激动地上下点头。
「时代剧一定要有马!要骑着白马在海岸奔驰啊!」
啊啊,这我看过。明明是将军大人却很乱来的人当主角的时代剧啊。(注3 影射《暴坊将军》。「暴坊」原文为「暴れん坊」,指爱打闹或恶作剧的活泼小孩,或是不在意周围眼光,会采取强硬行动的人。)
「机会难得,体验一下比较好喔。我们会在旁看着。」
「你们不骑吗?骑马是有钱人的娱乐,这种机会很少见喔。」
「嗯……指导员是男人嘛。」
就如永远所说,在骑马区抚摸着小马的,是个看似壮年饲育员的男性。
「对不起!我没有留意到。」
异羽似乎是感到尴尬,她一脸愧疚地双手合十。
「没关系的。好啦,你就好好去玩一下吧?」
「嗯!优一,你要记得拍照喔。」
「好。」
听到我的回答,她露出媲美太阳的笑容,然后跑走了。
我大幅度地转动被异羽解放,重获自由的手臂。
「异羽妹妹好像很开心……」
至今仍抓着我手臂的永远,静静地这么低喃。
「异羽平常就是那种感觉喔。」
「总是面带笑容,很快乐的样子?」
我拿出手机,启动相机功能。
「是啊。」
「这样呀。真的是——」
虽然永远的说法好像还有后续,但她什么也没说。
「永远?」
「————嗳,小优。要不要稍微去看一下其他地方?」
她突然开口这么说。
「不,异羽要我帮她拍……」
我丧失打算反对的话语。
她全身往我推挤,别说是手臂,根本贴住了半个身体;并将嘴唇凑近我耳边。
「——我们好不容易两人独处啰?」
她这么对我低喃。
「你无法听从我说的话吗?」
身体内部急速冷却下来。真是奇妙的感觉。明明感受到一股一旦松懈,牙齿就会打颤得咯咯作响的寒气,额头却紧张地渗出汗水。仿佛表面遭到沙漠的太阳灼烧,里面被抛弃在北极圈一样。
我能说的,就是这声音具备非比寻常的压迫感。让人觉得必须服从的强制力。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服从了她的话。我将刚才启动的手机塞入口袋里,转身背向骑马区。
「乖孩子。这样就行了。」
永远带我到能够观察各种鸟类的一个角落。南国那些色彩缤纷的鸟,用我不熟悉的鸣叫声欢迎我们,一往前进便有猛禽类以凶狠的眼光射穿我。鲜艳炫目的羽毛,以及老鹰跟鹫狂暴的模样,让小孩子们一脸兴奋地抓着铁笼不放。
「……是笼中鸟呢。」
永远突然说了这样的话。
「笼目笼目呀。小优。你认为笼中鸟什么时候会从笼子里出来?」
我在脑海中试着哼了哼歌曲的一小段。
「记得是……即将天亮的夜里是吗?」
「不对喔。是鸟笼坏掉的时候。」
看来她似乎不是在说歌词,而是在讲代入到现实中的状况。
「因为像这样有笼子,人才能安心地观赏鸟。」
永远催促着我,我们顺着前往下个展示区的动线走。在移动时她也继续着话题。
「这并不局限于鸟类喔。这间动物园整体都是这么回事。由人类所制造,具备强度与信赖性的铁笼会保障我们的安全……倘若铁笼坏了,后果不堪设想呢。」
你能想像吗?永远这么问,她依然背对着我,静静地笑了。
「像是比人类巨大的大象,或是爪子锐利的熊之类大闹起来的话,就不得了了。要捉住它们也是很费劲呢。说不定不是比喻,而是真的会骨折——这是为什么?」(注4 「费劲」原文为「骨ガ折れる」,字面直译为骨折。)
她又询问我极为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为对方是动物啊。动物跟我们语言不通。」
「是呀。因为语言不通——不能沟通想法,莫名其妙。虽然莫名其妙,但拥有优异的能力。人类将那样的动物硬塞到这里。人类的精神没有坚强到能够放置莫名其妙的事物。」
话题突然变得哲学起来,因此我的脑细胞要求提早弃权。
「……还真困难呢。」
「那么,我换个不同的例题吧——知道原理的事物,与莫名其妙的事物。假如这两者有决定性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