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那该不会是……!
「咦,怎么了,春?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不安?该不会你知道那是什么吧?」
「嗯,那是穿耳器。」
「穿耳器?」
「简单来说,就是可以在耳垂上打洞的器具啊。」
我之前曾经看过峰岸拿过,他还说便宜的只要一千块就买得到了。用法类似钉书机,把那个器具夹住耳垂,再用力喀嚓一声就行了。
轻而易举地就能在耳垂上穿出戴耳环的洞。
「什么……」
听了我的说明,双叶顿时脸色发白。
难道说这家伙……
「双叶,你怕穿耳洞吗?」
「嗄——!?怎么可能!这这这这有什么好怕的!说起来,你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我想说既然你是个辣妹,至少也该穿个耳洞吧,所以就去买了一台。对取材应该也有点帮助吧。」
黑羽把穿耳器递给难掩惊慌的双叶。
「呃……!」
双叶维持接过穿耳器的姿势,全身僵硬。
对喔,这家伙从小就很怕打针。小学低年级的时候,还说「我好怕喔,哥哥陪我去!」硬是拉著我一起去医院。
「……让春来动手。」
「咦?」
「就、就是我希望春来帮我穿洞啦!要我自己动手……实在有点恐怖!」
「我说你呀,还真不像个辣妹耶?」
「闭嘴啦笨蛋!要在身体上开个洞欸!当然会害怕啊!」
「我知道了啦,所以你才会一脸要哭要哭的样子。」
「我才不会哭呢!」
居然还嘴硬,那你眼睛里快满出来的液体是什么啊?——我原本想这么吐槽,但最后还是决定作罢。要是我继续调侃她,她的眼泪真的会掉下来吧。
「那我要压下去了喔?」
「啊……」
我拿过穿耳器,夹住双叶的右边耳垂。
顿时彷佛有道电流窜过,双叶的身体猛然一震。
「……你没事吧?」
「哼!少瞧不起我了!当然没事啊!」
「是喔。不用担心,我想只会有一点点痛。」
「……嗯。」
「也只会流一点点血。」
「…………嗯。」
「身体尽量放轻松,我倒数完3、2、1,就会穿过去了。」
「……………………呜、嗯。」
双叶现在其实害怕得不得了吧。
她紧抓著我制服衣角的手不停地颤抖,眼眶里也满是泪水,更别说嘴里还发出阵阵「咿……呜……」的呜咽声了,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教我怎么下得了手啦……!
「我看还是算了吧?」
我把穿耳器从双叶的耳垂上取了下来,她惊讶地「咦」了一声。
「你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就已经像个辣妹了,不需要勉强自己穿耳洞吧。就算不戴耳环,看起来也非常可爱了。」
「…………!」
双叶紧咬著下唇,眼眶中的泪水簌簌地滚了下来……喂!为什么突然真的哭出来了啊!
「笨蛋!春是个笨蛋笨蛋大笨蛋!要是不用穿的话,干嘛不一开始就说啊!我、我、我真的好害怕……呜咿咿咿咿咿咿!」
「呜哇,不要再哭了啦!这样好像是我在欺负你欸!」
「闭、闭嘴……呜呜……都是春不好啦!」
她啜泣著勉强挤出这几个字,双手不停地捶打著我胸口。
我忍不住轻轻地抚摸青梅竹马的头。
「啊……」
在我的安抚下,她终于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望著我。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彷佛有把我吸进去的魔力。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们在极近的距离下互相凝视著——
「你们两个可以不要无视我们的存在吗?」
「「——!」」
另一名青梅竹马的声音把我们拉回现实。
我们顿时像是同极的磁铁般跳了开来……怎么会这样!
一不注意居然忘了黑羽和十六夜也在场……!
「…………很好!」
这时十六夜突然拿起画笔,在素描簿上飞快地移动著……
咦,那个该不会是我和双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