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欠缺合理性。」
「……我不觉得有不合理之处呀?」
「他们为什么不从那个地方直接冲过来?」
罗文提出他的疑问。
薇奥拉侧著头回答道:
「不就是害怕我方的攻击吗?」
「害怕吗?」
确实,每个人都怕死,罗文也怕。可是眼前的光景明显很不对劲。
「赴战场的军人不是都有死亡的觉悟了吗?因为怕死而在敌前裹足,司令官会容许那种事吗?」
「那是……不可能容许吧。」
「没错吧?既然如此,理由就不是害怕。」
「单纯是作战需要呢?」
「那就更缺乏合理性了。因为合理思考的话,他们应该开船接近,登船近身搏斗才对。」
「啊……」
薇奥拉睁大双眼。
「你发觉了吧?吸血鬼一旦上陆,人类就不是对手,人类只有在海上才能安全地猎杀吸血鬼。也就是说,人类的目标是从远距离击沉敌船;相对地,吸血鬼方的目标又是如何?他们的船至今被远距离攻击击沉,同伴掉落海中遭到溶化。既然赌上性命发动战争,那么就算勉强,他们也该接近,登上敌船战斗比较好吧?」
「确实如此……你说得没错。」
「然而他们却不动,这是为何?」
「…………」
薇奥拉默默不语,她低著头思考。
罗文也用手指扶著下颚,动脑思考。
胸中骚动不安。总觉得自己似乎犯了某个致命的疏忽。
强烈的异样感是源自何处?罗文探索记忆,潜入自己的深层意识中,想要找出异样感的来源。
忽地,罗文抬起头,重新观察自己所站立的甲板。这么说来,这是他第一次搭船。在原本的时代,罗文虽然曾横越大陆,却不曾搭船旅行过。
船上空间意外狭小,而且在海上移动的船,体感的速度也不是很快——
「啊!」
这个时候,脑的内侧有一道电流窜过。
「有存活者……?」
在理事长室时,季咲确实是这么说的。最初遭遇吸血鬼舰队的巡视艇与敌舰交战,而且演变成近身搏斗。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事。
人类跟吸血鬼近身搏斗,不可能会有人存活下来。
听季咲说起这件事时,罗文对于船并不是很瞭解。他不知道船有多大,在船上能做什么,是否有准备与吸血鬼肉搏的装备,什么也不知道。
然而自己实际搭船之后,如今罗文能够肯定地说:
只要被吸血鬼登上船就没救了,无力的人类没有道理活得下来。
那么,被吸血鬼吸血,却又存活下来,被救护车运送走的那个人是什么?
那个真的是人类吗?
一道冷汗自额头侧面流下,从下颚滴落船板。
「薇奥拉,我们似乎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错误……?——难道是!?」
薇奥拉吃惊地叫道。
罗文露出苦涩的表情点头肯定。
「敌人已经登陆《巨蟹宫》。敌人的那批舰队是在等待时机,等待已经入侵的同伴破坏防护城市的结界,从内侧崩解防卫体制的时刻!」
「可是我们该怎么办?我方舰队如果撤离这里,敌方舰队就可以进攻了。」
「交给我吧。我有能够将敌人一网打尽的方法。因为担心可能会破坏海洋的生态,所以我先前没有使用,但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咦?」
罗文不理会圆睁双眼的薇奥拉,开始咏唱咒文。
「『我向万物起源的水之精灵祈求/流转之理/变化之理/将流动的一切全部归零/冻结所有生命吧』。」
罗文咏唱结束。
这个瞬间,突来的寒流侵袭海面,将附近一带的海面瞬间冻结——
只见吸血鬼的舰队一艘不剩,全部变成永不融化的冰雕。
†
意识沉在昏暗的混沌之底,『他』的自我宛如浮上水面的气泡似地往上浮,然后被从死亡的深渊拉上岸。
混浊的思考中,不断重复的是诅咒的话语。
取回吧!取回吧!取回我们主人宝贵的血液!
夺取吧!夺取吧!夺取受太阳照耀的丰饶大地!
杀死吧!杀死吧!杀死把我们封在地下的可恨人类!
然后在『他』的意识深处,主人的声音轻声细语。
『夺取怀有《赤龙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