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章 有村雏绘

出任何行动。只是望向雏绘的方向,然后对她打了个眼神。

  雏绘低头行了一礼,靠近了麦克风。

  "我是学生自治研究会的会员有村雏绘。虽然只参与了一个月的活动,不过请允许我代替南泽泉理来发表一下身为会员的感想"

  嘈杂声变得更大了,更多的教师向泉理奔去。

  泉理不慌不忙地应对起老师们,然后如预料中一样像是在说"快点开始吧"似的悄悄挥了挥手。要是被他们制止了就不好了。

  就在雏绘考虑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的时候,站在学生的队列中一脸惊讶的石绵的身影进入了她的视野。

  对了,就从那里说起吧,雏绘在内心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现在自己胸口焦灼着的这份感情的来源,正是他以及他的母亲。

  雏绘把目光移向站在监护人席上的母亲以及在她旁边的两名记者,他们正不安地死死地盯着自己。

  谁怕谁啊,雏绘这么想道,然后突然想起了泉理的话。"要想让别人听自己说话的话,需要故事和具体的事例"。

  来给他们上一课吧。雏绘先抛出了话题。

  "前几天,我和三个朋友一起出了趟门。说实话其实是约会。而且还是双重约会"

  拿你们作故事的佐料真是抱歉,雏绘在脑中向石绵以及大概在队列里某处的增田道歉。然后用余光看了看泉理,发现她一脸惊讶的表情。

  会场四周再度响起了疑惑的声音。雏绘毫不在意地继续说了下去。

  "女性的朋友是同一个研究会里的会员,我曾经和她一起出去过好几次,不过和两位男性的朋友一起还是头一次。我们的目的地是涩谷。作出这个决定的是男生那一边,而当我们在车站前集合的时候,他们一上来就对我这么说道,『真是抱歉,我们对别的地方不怎么熟』,看上去一副很羞愧的态度。我想诸位学生应该能够理解那个时候的心情吧。到场的各位监护人和老师能够理解吗?"

  突然一部分学生安静了下来。

  "现在,碧朋的学生在出去玩的时候,应该几乎没有会主动选择涩谷的人了。因为到处都是和症候群有关的影响,无论如何都会让人回想起自己的症状。各处的风景不用说,就连涩谷的书店里至今都还陈列着相关联的书籍,甚至还有人为了看一看那个事件的现场而专程跑过来。我告诉那两个男生不用在意。以上就是约会的开始"

  雏绘看向了石绵。

  他脸上不再有吃惊的表情,只是单纯地在听着雏绘的发言。

  "那是在我们为了去大楼内部的杂货店而登上电梯的时候。当我们都走进电梯的那一瞬,所有人都略微颤了一下。虽然大家什么都没说,不过我想当时所有人应该都是同样的感受。你们能懂为什么吗? 没错,是镜子。看到映在电梯里的巨大的镜子中的自己的身影后,虽然只有一瞬间,不过我们都紧张了起来。我们根本忘不了在医院里照镜子的时候的事情。在场的所有学生大概都一样。因为那时候的事情,有的人患上了镜子恐惧症,有的人甚至没法退院仍旧留在医院接受治疗。症状严重的人不光是镜子和磨光的金属,就连映出一点点身影的东西都没法直视。各位老师有注意到吗,教室里的百叶窗和窗帘比以前放下得更勤了这件事"

  雏绘明确地把头转向了教师那边。

  像是在模仿雏绘一样,一部分学生也看向了相同的方向。站在泉理身旁教师们突然很窘迫的样子,和刚才一直在逼问的泉理拉开了些距离。

  "我们到了男生们的目的地,一个有些时髦的店里进餐。就在附近的座位上,坐着一对年龄相近的情侣。从他们的对话来看,是别的学校的高中生。两人在谈到了升学的事情,女生似乎是准备升学,不过男生好像还在犹豫。那个男生这么说了。『其实不管是就职还是升学都无所谓吧。就算进了所好大学然后进了个好单位,结果也是变成社畜,而就算现在立马就职,也到处都是黑心企业』。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事不关己的感觉,不过我觉得那个男生非常不成熟。然后,我也觉得我们和他不同"

  "前几天,对所有年级的学生都进行了进路调查,然后几乎全员都希望能够升学。大家应该都知道原因,那是因为不管是在法律上还是在自我认识上,原症候群患者的我们都还没有做好走出社会工作的准备。我对那队情侣感到愤怒起来。心里想着我们根本就顾不上那个,可凭什么你们两个却能一副幸福的样子。我想我是有点嫉妒了。先事先说明一下,这并没什么特别的。这就是我们的日常。约会曾经是件很开心的事情。但是在约会中却会不由自我地产生这种想法,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是我们的日常"

  学生们不知何时起都安静了下来。

  雏绘看了眼泉理的原稿。然后当场把它转换成自己的语言继续说了下去。

  "先前香月华会长也简单地说明过了,学生自治研究会创立的时候,许多的监护人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关于活动内容也提出了许多具体的方案。在那些提案中有这些建议。『和医院共同定期举行诉说症候群的悲惨的演讲会如何』。『成立发布和症候群有关的正确情报的媒体,通过协助对症候群的研究等行为,旨在将来成为仅靠原症候群患者才能运营以及经营的团体如何』。我心里想着原来如此。我和教师们确认过后,得知学校方似乎也很看好这个提案,准备进一步开展下去。知道这件事后,我又产生了原来如此的想法"

  雏绘将视线从原稿上离开抬起了头。

  然后直直地盯着站在监护人席上的石绵的母亲。她正在注视着自己。周围的监护人们也对这个提案赞同地点起了头。

  "──虽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不过我是这么想的。原来如此,这些人对于现在的我们简直是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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