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章 有村雏绘

呢……"

  "因为还没有详细读过,所以我想作为研究会的意见如果能在闭学式的发表时再进行传达就好了……能问一件事吗?"

  "……什么?"

  母亲一脸不满地说道。

  她的脸上显而易见地摆有'别磨蹭现在就给我回答'这样的真心话。泉理好像是注意到了这点,但她并没有与石绵母亲对上视线,而是仍看着提案书继续说道。

  "这个,在医院进行演讲会的这提案。这里写着现在连对住院中的症候群患者也寻求协力……这,得到当事者们的许可了吗?"

  "等,等下这个……!"

  雏绘不小心叫了出来。比她自己预想的还来得大声。

  无论是泉理还是母亲都吃了一惊,可马上母亲脸上就浮现出诧异的表情。

  "怎么,有村同学?"

  "不,那个……。觉得有些严酷。因为他们精神还不安定,仍没法出院。"

  "虽然我明白你的心情呢。"

  雏绘和泉理的表情随着这句话同时僵硬了起来。可是母亲好像没有注意到。

  "必须要想办法跨越过这道坎。当然我们监护人们也会一起努力呢。启介他——我的儿子他,正因为跨了过去才出院了。你们也是如此吧。"

  自然的雏绘像是在怒视着一般瞪着母亲。她注意着至少让声音别显得粗暴地回应道。

  "……石绵君也是如此,我们症候群患者对自己的病症抱有不小的歉疚感。觉得给别人添麻烦了。所谓取得许可,是各位的家长自己向当事者拜托'能帮忙吗?'的对吧?"

  "……是呀?"

  "从结果上来说是这样的,可这不是利用了其的歉疚感吗。大家本来就对症候群相关的事情一头雾水,感觉很不安。因为大部分人能依靠的就只有监护人了。"

  焦躁感显而易见地爬上了母亲的面孔。她嘴角歪曲,瞪视着雏绘。

  雏绘则没有移开视线地忍耐了下来。先放松劲儿的是母亲。她以郁闷的感觉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犹如发泄一般吐出"……嘛,你们很快就会明白的。"这句话。

  是打算离开了吧,在母亲要转过身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动作,然后唐突地说道。

  "……有村同学,还没有决定吗?"

  母亲看向桌面。

  在那摆着仅写有雏绘名字的进路希望调查表。糟了,不知为何雏绘反射性地这样想到。

  "……倒不是想和你吵。不过你,明白我们监护人的心情吗?"

  雏绘没有回答。不可能明白的。

  "突然自己的孩子变成那副样子。四周也没什么可依靠的。你是不会明白我们忍耐到何种程度,忍受了多少事情的吧。对我们来说,想要尽可能快地解决掉这个问题。……虽然对连自己的当下都没把握的孩子来说也许是无法理解的事呢。"

  丢下这句话,石绵的母亲离开了会室。

  会室内弥漫着宛如巨大的东西崩坏后一般的沉默。无法忍受这股沉重感的雏绘像是倒下去一般放任自己压到椅子上,椅子发出了吱吱嘎嘎的悲鸣。

  打破沉默的是泉理。

  "……喝咖啡吗?"

  "……好~。给我杯吧。"

  头有种麻麻的感觉,雏绘往泡好的咖啡里加了许多砂糖,一口气喝了下去。

  "没事吗?"泉理问道。

  "是问什么呀?"

  "……是问什么呢?"

  泉理自嘲地耸肩道。

  雏绘看着这个突然松了劲,然后自己加了白开水。这次则像是要将心情好好收于腹中一般慢慢地饮着。

  "……嘛,虽然自己的当下都没把握是事实啦。"

  雏绘抓住进路希望调查表的一端,向其吹气玩耍。它呼啦呼啦地飘动摇曳了起来。

  一会儿后,一如既往喝着甜咖啡的泉理说话了。

  "这样吗? 我倒不这么想。"

  "指什么事?"

  "就是当下的那个话题。刚才,你突然发出怒吼了对吧?因为住院的那些孩子。"

  "啊啊……不,很不好意思。"

  那个举动连雏绘自己都吃了一惊。正可谓是无意间脱口而出的这种感觉。

  "……因为还有很多仍在住院的孩子呢。以及还有毫无出院眉目的孩子。"

  泉理像是在忍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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