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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这样的吧?你以为是谁害得我睡眠不足的?”
回答的并非在地上伸着懒腰的人物,而是从门前传来的。
只见,艾勒米亚一脸无奈的看着这边。和夜晚不同,身着正规军的军服,不过那轻浮的语调还是老样子。
“我来报告的时候,你以为是几点了?稍微犒劳一下也不会遭天谴吧?”
“反正就算你不去,这位大人平时也是这种感觉吧?在累倒之前都不停的看着书籍和资料,就连睡床都很难得用上,总是埋头在工作里。”
相对的,约修亚也如往常一样。
“就因为这个,害我暗杀出了差错。”
甚至还画蛇添足的加上了一句。
“啊,说的也是呢。那个算是你暗杀者人生的首个污点吧?”
“同时,也是人生最后的污点。”
“是叫【冰冻之红】来着?明明有个这么帅的异名,现在居然干起见习神官来了,这跨度到底有多大啊?”
“我说,你们两个……”
地板上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
“能别在姑且是你们君主的我枕边,若无其事的聊那种血腥的旧话吗?估计晚上我免不了要做恶梦了。”
“话说压根就没看到枕头吧?”
“这片鲁斯迪拉大地的任何地方既是我的睡床,也是我的枕头。”(译:联想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了……)
男子慢吞吞的爬了起来,总算坐起了上半身,还有不少书本正不断从他身后和头顶落下。大概因为用手擦过那双朦胧的眼睛,眼角通红的。明明才刚过三十,看起来已经有些初老了。
“……好久不见。达鲁塔斯·路·鲁斯迪拉太守阁下。”
约修亚弯下膝,礼貌的打起了招呼。
“非常感谢您昨晚的协助。”
“啊,那个没什么,别在意。确实如你所说,反正我那个时候根本就没睡。”
大陆唯一都市国家的君主昂扬的点了点头,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话说,丝铃没来呢。”
“她不肯出来。”
“又在生气啊。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给你能够关起她的道具的就是我。”
“如果没有这个,恐怕我们双方都会因为缺乏生气早晚卧倒在床。”
“逼迫你学习并将你送到塔里的,也是我。”
“如果没有这条道路的话,恐怕我们根本就没有未来。”
“可就是没有神魔能够理解我的一番苦心,这点就有些遗憾了。”
说着,达鲁塔斯利索的开始对卷物和石板进行分类。在这极度杂乱的房间中,这个男人能够一边聆听他人的讲话,一边解读难懂的文字。虽然没有向其他人确认过,但约修亚觉得很可能是真的。
“不过,据说你在那边比我想象的要顺利呢,这样我就安心了。”
真是这样吗?
内心,约修亚摇了摇头。不仅魔操丝毫没有进展,见闻之旅也不断受挫。唯一希望的蒂耶鲁还试图逃跑,现在光是想象该如何到达迦南,约修亚就觉得头痛。
“不,已经算是顺利了。”
可是,太守却抱着确信的断言道。
“你和丝铃没有杀死任何一个人。正因为是给这片大陆全土带来无尽恐怖的你们,这点才难能可贵。”
这种时候应该露出何种表情呢?约修亚的嘴角情不自禁流露出微笑。
确实,这是件落差很大的事情。
没有正经的学习过人世间的常理,仅仅遵照着命令去杀人的自己,如今居然正以解明世界之理的天地之官为目标。
一切,都是从五年前。
这里开始的。
接到抹杀鲁斯迪拉之主命令的约修亚他们,乔装成吟游诗人一行成功侵入了城内,可关键的目标却并不在床上。立于国家顶点的君主正埋藏于办公室的办公用具底下这种脱线的情报,当时的约修亚根本不可能知道,也因此导致了平时只需数分钟便结束的暗杀工作无法按预定进行……
“虽然接下来要和你说的事情,我也十分遗憾……”
察觉到达鲁塔斯语调的变化,约修亚收紧了表情,望向自己的恩人。
达鲁塔斯,嗯,的点了点头,接着却什么也没说。而是像孩子摆弄玩具般的,翻着一旁的木简,大概是在寻找自己该从何说起,最终——
“我接到报告说,有人目击到了丽贝卡·巴雷克。”
却以最直接的方式,将情报投向了约修亚。
“赤晶旅团……你曾经所在的暗杀集团,恐怕已经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