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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我则是紧张得全身发抖。
没办法啊,现在可是有这么多人在看著我耶。
……加油啊我。戏剧社为了今天的戏,应该每天都很努力地练习吧。
若我是他的朋友,好歹把这种小角色的戏份给演好啊!
「就、就是说啊,真是好天气~」
「就是说啊,好几年没看到这么大的雷雨了。」
「这是哪门子的好天气!?」
这情节真是远超出预期。
没想到宗助接下来,却一本正经地回答了原因。
「蠢才,我们现在可是要去抢劫啊。有了下雨或打雷,就能盖过声响或惨叫,那么这当然是好天气了。」
「……喔喔,原来是这样。」
我还以为宗助演的,是蠢到无可救药的傻瓜角色。
「而且我说你,应该知道我们接下来准备抢的是什么吧?」
宗助问归问,但我当然是一问三不知。
「是什么……不就是值钱的东西吗?」
「蠢才!我们接下来当然得先偷丝袜啊!」
「当然个鬼啊!」
而且丝袜竟然是在这种时候登场!
……冷静点啊我。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我就先试著努力跟他起口角吧。
「再说啊,我们抢丝袜到底是要干嘛?」
「当然是拿来戴著遮脸的啊!否则要是被人看见真面目该怎么办!」
「那你就事前先买好丝袜啊!否则抢丝袜时要是被看见,岂不就没戏唱了吗!」
「咦?……啊,真的耶,怎么办?」
我竟然把他给驳倒了。
呃,慢著,你是在苟同些什么啦。
我不是应该被杀死吗?
正当我想著这些,宗助却提了个点子。
「好,我知道了,那么等下抢丝袜时,各自套上自己的袜子好了。」
「我不要!」
「怎么,你有脚臭?」
「不是臭味的问题好吗!」
本能上一定会排斥的吧!
「别这么说嘛。来,我这就套给你看。」
宗助边说边脱下袜子,接著套到头上。
但——
「咦,想不到竟然这么紧。」
看来以袜子的尺寸,想套到头上是不可能的。
这家伙真是国宝级的蠢货啊。
「为什么同样是脚上穿的,丝袜可以袜子就不行……」
宗助开始思考有关袜子的一切。
这出戏究竟是……
「可恶,这下我们走投无路了。要是想抢劫,头上非得套丝袜一行啊……」
这是什么偏见。
「话说,当初是为何会想要抢劫啊?」
「这还用间吗!像我这种被父母拋弃的孩子,只能靠干这些勾当才活得下去。」
想不到背景意外沉重。
但他这句话,我可没办法置若罔闻。
「宗助你听好了。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不管有什么理由,那都不是犯罪的藉口——」
「闭嘴!」
结果宗助不知为何突然慌了起来,对著我攻击而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
「闭嘴!基于大人的苦衷,你现在就死吧!」
剧情还真是急转直下到难以置信。
我为何要被一个直到刚刚都还想把袜子套到头上的男人给杀死啊?
我一开始不断反抗,但途中却想起了自己的使命。
——对喔,我得死掉才行啊。
配角要是占去太多时间也不好意思,我就乾脆点给他干掉吧。
于是就这样,我死了,死因为掐脖子造成的窒息。
☆☆☆
化为尸体的我,被宗助扛进后台,就此功成身退。这的确是个小小角色。
将别针式麦克风还给戏剧社后,我想说既然人都来了,不如就留下来把戏看完。这出戏演的原来是宗助失手杀死我以后,因尸体而被警察追捕的悬疑剧。
戏剧本身完成度极高,我本来看得津津有味,结果到了最后一幕,刑警却开始对宗助说「你听好,你这辈子的确很不幸,但是那都不是犯罪的藉口——」,让我这下非常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