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说是腰带要另外付钱,店员问要怎么办。父亲和刚才的我一样正准备说【那就皮带也】但马上又苦恼起来。要多花钱的话那是不是不洗的话比较好,之后是不是会被母亲迁怒【干嘛要另外花钱还洗啊】。但是另一方面,要是只皮带不洗的话,又怕母亲会【你怎么会想到只是皮带不洗啊,是不是觉得是我的皮带就觉得无所谓了】这样反应。即使只是小学生的我,也对父亲惯于体察母亲的心情了解。好像当时说了“不如打个电话”。但就算打电话母亲也没接,或者接了也会说【这种小事不要给我打电话】的情况下,问题仍然得不到解决,最后父亲自己掏钱包还是洗了皮带。“注意你妈的反应,如果感觉像是【应该节约洗皮带的钱的话,就不要说另外付钱的事情了】”
感觉母亲不是会对皮带的清洗费用纠结的人,然而父亲为什么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真是不可思议。
“克巳君的父亲,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和他人进行往来的孩子吧”妻子在以前这么说过。我们结婚的时候,父亲已经死了,所以即使只是听我叙述父亲的那些有趣而又特异的往事,她也“我小时候朋友也少所以大概了解了”表示出共鸣。“所以在有了重要的人之后,总是害怕做错一点事对方就会离去”
“不不,我爸没有你说的那么深层”完全就是处处想着老婆的一般的妻管严嘛。
小的时候,想着自己也结婚有了孩子之后,应该就能理解父亲的心情了。然而现在来看,说和父亲产生共鸣,不如说更多的是为父亲那超越常规的行动表现出吃惊。
父亲如果不是自杀的?
烦恼的最后,对于母亲,只说了一部分田边君的话。不觉得这时候应该再提父亲的死,关键是,结论现在还是不明。但如果被问“那个叫田边的,说了什么”的时候,什么也都不回答也会让她担心,所以只说了父亲拯救了处于危机中的田边的事情,只见母亲“诶”的一声,眼睛稍许湿润了。
一天又一天,我心中对于父亲死的疑问越来越大。
父亲不应该是自杀的。这十年,我开始这样想。但面对父亲自杀的现实,只能去否定自己的想法。
虽然没有母亲那样,对于父亲的死也积蓄了不少思绪。曾经也一起一起生活的自己,为什么没有察觉到他自杀的苗头,为什么没能阻止呢,这种自责的念头下。有一段时间心情都很沉闷。直到死之前,父亲的样子还都没有什么变化,所以觉得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下去,然而和我一起微笑的时候,和我聊着无聊的闲话的时候,其实心里一直很苦的是吧,一想到这里,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相信什么,一时思想陷入了困境。没有像母亲一样住院,是因为那时认识了茉优吧。不这样的话,很可能和母亲一起住进医院。
不是自杀的吗?那是怎么死的的呢。
线索好像什么都没有,一定要说的话,就只有田边君在十年后还来的诊察券了。
在网上查了一下,诊疗所现在还存在。直接打去电话。
“请问知道十年前接受诊察的三宅吗”这样一问。
“蛤”对方不知所措一定是可以预想到的吧。
该怎么办,就在这么想的时候,来到了诊所前。是在出去跑业务的途中顺便来了。正确说来,是为了能够顺便到那,而特意安排了一下自己跑业务的途径。在大楼一户,三楼的角落。
牌子上的诊所名和诊察券上的一样,院长也没有改变。虽然有内科和心内科,但到底父亲是因为什么病而住院的呢。
不不,应该说为什么会到这来,是更大的问题。
即时诊疗的医院的话自宅附近就有。开始是想会不会公司到这很方便,但马上又意识到当时父亲工作的地方离这还不近。那么,是可以进行某些特殊检查的医院吗?但从外面看起来又是很普通的,小诊所。
为什么到这?
是工作上的关系吗。父亲是文具制造商的营业员,然后比如说这个诊疗所也会使用文具什么的,从而对这个诊所的业务进行负责的可能性也不能说是零。因为这层关系,就是小病也会来这里的吧。
“怎么了?”
声音传来,看去是身穿白衣,但又带有粉红色的明显就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的一名女性。和母亲同样年代的吧,背伸的很直,身姿挺拔。好像是从外面办事才回来的样子。
“啊,不是”即使暧昧的回答也不会让事情有任何进展。“实际上十年前我父亲好像在这里住过院的样子”
本来想着对方会是惊讶的反应,但相反的是,她“哦,是谁呢”一副相当冷静的语调这下我反而困惑了。
“因为是十年前”
“十年前的话,我”她说话的方式十分干练。换个方式也可说有些冷漠。“我的记忆很好的”
机器人护士,这样的形容浮现在脑海。
我也在下意识间递上诊察券,“啊啊,三宅桑。真让人怀念啊”她看着名字虽然完全看不出来感到怀念,但好像没在说谎的样子,实际上,也没有任何好处这样做。
“我想知道父亲的事情”
“想知道?你不知道吗?”
“最近才发现这张诊察券。而且这个诊察的预定日”
“有写在上面。现在的卡片就会好多了”
“那天,是父亲死去的翌日”
她一瞬间无言的怔住了,紧紧的看着我。我又一种被眼神拍x光片的感觉。
“父亲自杀了”这当然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可眼前的她像是听到什么都不为所动的样子。“然后就想知道他当时得了什么病”
“因为生病了所以自杀?”
“这一点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