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自家门的瞬间,头脑中闪过对面飞来的弩的影子。当然了,没有可能是这样,而如果说那个可怕的凶器是会终结人生的凶器的话,这里则是正相反,是会让人生丰饶的闪烁,也就是儿子大辉,高兴的跑了过来,爸爸回来了,同时加上一句。
“奶奶来了呢,奶奶”
“诶”
母亲在客厅。今天调查父亲的结果,是其卷入了非常不一般的事件当中,所以自然的感动母亲这是出现在自家也是有理由的。到底是怎么了一问,“是我想听你爸的事情”茉优从厨房现出身姿。
“用邮件说明实在是有些麻烦”母亲说道。“向茉优桑直接说明那个人的事比较”
不用邮件而直接来家里也是让人感觉到有些难办。是这种想法暴露在表情上了吗,母亲,“怎么,脸都扭起来了”指了出来。
父亲浮现在脑海。“不是脸扭起来了,大概是工作有点累,脸颊附近有点僵硬吧”还有父亲这样略显无力的辩解的样子。
“被他爸,真的是在很多事上都为难了”母亲抱着大辉开始向妻子说明。
看向佛坛。父亲让母亲为难?难道不是反过来才对吗?
不管我的思绪,母亲将过去的事情,包括父亲失败的片段以及关于父亲的事情当成趣闻讲出来。
“但是啊”在母亲差不多要讲完的时候我插嘴了,仿佛感到了父亲就在背后诉说的拜托了,辩护人一样的使命感。“爸,也一直照顾着妈妈的情绪也很来很了不起啊”
“那个人?照顾我的情绪?什么时候?”母亲瞪圆了眼睛,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不如说我这时反而惊讶了。
“什么时候?应该说一直都是”
母亲大笑起来。“哪有这种事情。你父亲可是一直乐呵呵的,悠闲的生活着呢”
诶,是这样吗,茉优做出这样的回应,我不禁举手想说有异议。“有异议!被告人为了有利于自己而捏造记忆”
“驳回”的声音,好像从被背后的佛坛方向传来,我苦笑着。明明还在为你辩护诶。
“但是啊,妈,你是怎么和爸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啊,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母亲倾过脑袋。
“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吗?”
“因为是以前的事情了”母亲重复道,“是朋友的介绍吧”这么说道。随后又“说这样吧”仿佛在向不在这里的父亲确认一样。
“没错”我想象中,父亲这样回答。
兜
在下雨。我从楼房的后门离开,避开地面上的积水,小跑向大道。突然觉得,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工作时总是雨天比较多的样子。有时候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强力的雨神给缠住了。
手表上显示几乎和预定时刻一致,这让我松了口气。左臂上有疼痛的感觉。衣服破了,下面的皮肤上渗出血来。
不好对付,虽然没有事前医生就说的那种程度的不好对付,但因为熟练的使用没见过的格斗技和刃物的原因,不是那么简单。最后只是受这点程度的伤真应该说感谢了吧。
鞋子踏水,水花四溅。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在昏暗的泥泞中前行。孩提时候就没有和自己亲近的人,一边俯身通过仄暗的小道度过每一天。也许是没有好好上学,又或许是表情吓人,一直没找到工作,好不容易找到,又偏是沾染了人哭泣的面庞和血迹,违反法律的工种。
觉得脚下的全是泥泞而难行的道路,然而往旁边看去,众人都行走在铺装好的大路上。
一直就会这样吗,刚刚浮起来的疑问迅速被自己掐灭。早就注定一直回事这样啊。
到了大街上,进入商店街。因为没有带伞,有屋檐确实很让人感激,但又会生出是不是雨只在自己这边降下的错觉。即使走在铺装好的道路上,也总感觉脚底下一片泥泞。
小跑前进的时候,手倏忽伸了出来。
“这个,请看一下”说着,手上是传单。
抬起头,适合我差不多年龄的,二十岁前半的女性。虽然本没打算接过来,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把传单握在了手里。
就这样沉默的准备继续前行,“啊,那里,血”她指着我的左手。
“血?啊,没关系的”
“都出血了怎么会没关系呢”
是这样吗?
“你脸色不太好,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是已经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又这样询问的吗,我开始警戒起来,但好像又不是这样子的。
“倒没有”
“表情也挺可怕的”
“是吗”
“不如想一些愉快的事情?心情也许会变好呢”
这么亲近的姿态让我全神警戒起来。“想不到什么愉快的事情”只这样回答。“和愉快没有缘分。我这样的人生”
“这样吗?”她的声音非常温柔。自然的就进入我的耳朵。“看上去你不像坏人那”
我差点要笑出来。我这么坏的坏人去哪找,犯下的罪,简直可以在自己身上贴标签进行展示了。正要说你看人的眼光那的时候,她“喏,这个拿去用吧,打折券”指着我的手。
看过去,上面写着【儿